“为什么呀?”喻笙问到,话落之后,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大概明白了,“你是怕大家觉得你是为了宋繁城离婚的吗?”
秦浅沉默了两秒后,点了点头。
“事实上,我和翟钧霖说要离婚的时候,并没有宋繁城的事。但倘若以后其他有心人非要说,会认为我是为了他才离婚的。如果演变成这样,那么性质就不一样了。”
秦浅垂下了眼眸,“而且,不管我和宋繁城以后会不会,能不能在一起。我也不想他背上勾引有夫之妇的骂名。”
如果是她,即便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只要能跟她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也无所谓的。
清者自清,冷暖自知。
可是宋繁城是名军人,他的形象光辉伟岸,不应该被染上这样的污点。
不可以。
这下可把喻笙难住了,这在一起也不是,不在一起也不是,真是难办!
“那不如……不管宋繁城还是翟钧霖,都不在一起,跟我们回澎城!”喻笙说道。
秦浅身体一顿,抬起头,看向她,“喻笙,他已经结婚了。”
喻笙抿唇,鼓起腮帮子。
总是她说一句,就能猜到她的意思了,也真不知道是该说她们默契,还是她太过聪明。
可是一句,他离婚了,始终还是说不出口。
所以,喻笙只能选择沉默。
伸手把秦浅搂进自己的怀里,“没事,我还没有结婚,你可以跟我在一起,我们出国去领证!”
秦浅噗嗤一声笑,“你确定湛越不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我的个乖乖,你可终于笑了。”喻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秦浅轻笑勾唇,望着喻笙,感动又心暖。
“哎,怎么湛越还没回来?是又有应酬,还是知道我过来了,你又把他赶出去了?”从前,她还不知道湛越也跟喻笙一起来嵘城的时候。
每回她出发前打电话,喻笙立马迅速地将湛越扫地出门。
有一次,她临时起意来找喻笙,没有提前说,打开门,刚好撞见湛越出门。
当时湛越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总算是发现了,不然还不知道要来多少次卷铺盖走人。”
“他啊!这两天出差去了。”喻笙搂着秦浅,像是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拍着。
“你不是说前不久他才刚出过差吗?”秦浅疑惑地问到。
喻笙耸肩,不甚在意,“管他呢,反正我也习惯了。”
当天晚上,秦浅住在喻笙家。
第二天,是喻笙送她去的公司。
她一大早就安排了梨姐,让她给秦初收拾东西,等她跟宋繁城说了之后,就搬回去住。
本来梨姐还觉得秦浅和宋繁城之间可能要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
听到秦浅说搬回去住,梨姐由衷地替秦浅开心又放心。
在她眼里,名声本来就对一个人很重要,何况秦浅还是个女人。
要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
她看得出来,秦浅是个好女人,她也不想看到秦浅被人说闲话。
这下要搬回去了,她立马放心了不少,觉得自己多想了。
秦浅不知道宋繁城单位什么时候休息,所以她琢磨着给宋繁城发了条信息。
说了让秦初和梨姐搬回去的事。
短信过去后,秦浅还没来得及锁频放下手机,那边电话就过来了。
她接通,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怎么了?住得哪里不好?”
“不是。”秦浅摇头,然后恍然想起,她是在讲电话,宋繁城看不到,解释,“我前两天回去看了,我家的东西你也找人换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住了。”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找不到理由的男人说:“好。”
一声好,落在秦浅耳里,就像是从此两人就要这样划清界限的句号。
鼻尖忍不住一酸,她轻轻地“嗯”了一声,说了声:“这段时间麻烦了,谢谢。”
“应该的。”男人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
最终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手机贴着耳侧,静静地呼吸。
男人举着手机,听着那边秦浅深深浅浅的呼吸,眸色也伴随着深深浅浅。
良久后,秦浅那边挂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胳膊有点酸。
郑岳敲了两下门,疾步而入。
“这是秦初的体检报告。”郑岳把一份报告递给宋繁城,坐到他对面,面色有些凝重。
宋繁城接过,一目十行地翻阅,抬头问:“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身体连献血都不合格,更不用谈输血了,是么?”
“是。”郑岳点头。
这也是他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的原因。
“怎么办?”郑岳问。
本来,他们都不应该这样对一个小孩,但事出特殊,他们也没有办法。
可是现在,秦初又是秦浅的儿子,即便不是亲生的,但是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秦浅多在乎那个孩子。
如果秦初的各种体检都达标,还可以劝说一下。
现在这种状况,秦浅是肯定不会让秦初冒着生命危险被他们带走的。
如果不带,那边没有办法交差,还可能会出现更严重的后果。
如果带,那宋繁城跟秦浅……
“这段时间,我会让人按照他身体的缺失,尽可能给他补回来的。”宋繁城锁着眉头,想着还是得跟秦浅说,让秦初在他家再多住一段时间。
他拿出手机,给秦浅打了个电话。
郑岳在旁边看到了屏幕的备注,但是电话没有接。
他看着宋繁城拨了三次电话,也没有接通。
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到:“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宋繁城抿唇沉眸,良久后回答:“再等等。”
“老大,我知道她在你心里的分量。当年我也是看着过来的,她是个特别的女人,也值得你这样为她。但是我们这次来的任务是什么,你是知道的。”
郑岳有些急,那种知道自己不能急,可是却急得发慌,难受得紧。
“正事第一。这是你教我们的。”他一火爆脾气的大老爷们儿,硬生生地将那焦急给按捺下去,“等这件事情结束后,你可以好好地跟秦浅解释。”
“何况这件事,别说你吩咐,就是你不吩咐,我们也会保护好秦初的。只要秦初没事,我相信秦浅都可以理解的。”
郑岳一口气说完,说出来之后,感觉心底畅快多了。
他觉得,他分析得,说得够充分了,宋繁城应该听得进去了。
谁知宋繁城点了点头,然后说:“秦浅现在身份成谜,山猫这么久都没有查清她的身份,我们如果随便动了秦初,后果……”
郑岳听完后,真想吼一句:去他娘的身份成谜!还不都是你的借口!
可是他不敢。
“我跟你保证,只要她的身份查清后,没有问题,我们立马行动。”宋繁城跟郑岳说。
见郑岳听后,才稍微冷静下来。“好。”
宋繁城“嗯”了一声,算是肯定,然后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秦舒语,这个名字你熟悉吗?”
“不是秦浅外婆的名字吗?”郑岳问。
“我的意思是,除了在秦浅的资料上。你想想,有没有在其他的地方听到过,或者看到过?”
郑岳想了好一会儿,可谓用绞尽脑汁来形容了。
最后望着宋繁城,憋出一句:“我让山猫也顺道查一查。”
……
至于刚刚宋繁城为什么给秦浅打了三次电话都没有接通。
在秦浅这边挂断宋繁城电话后,还没有来得及去泡一杯咖啡,就见电梯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中老年人。
有秘书上前询问来意,老人正准备解释,看见不远处的秦浅,立马越过那位秘书,径直朝她而来,鞠躬,“二少奶奶。”
“陈伯。”秦浅起身,“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二少爷在吗?”陈伯直起身后,问到。
“他在会客室。”秦浅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应该快出来了。”
“陈伯有什么事吗?”秦浅又问了一遍,毕竟陈伯这些年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代表的又是老宅里的那两位,不会轻易地亲自前来,“如果不急,你先坐会儿。”
有秘书端过茶来,陈伯抬手拒绝,吩咐秘书:“请你去通报一声,老夫人请二少爷回去一趟,现在,立刻,马上。”
陈伯的语气不算严厉,其实神色也不算凶,但身上就是散发着让人忍不住服从的气场。
秘书愣了一下,把茶放下,立马点头应下,转身朝会客室而去。
等秘书离开后,陈伯又转过脸,面对秦浅,“也请二少奶奶也准备一下。”
“我也要回去?”
秦浅本来见一进来陈伯都在找翟钧霖,以为今天没她什么事。
“老夫人的意思是,您和二少爷立马回去一趟。”
不知道是不是秦浅的错觉,她总觉得今天的陈伯,比起以往,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似乎多了两分不满。
既然是钟美琴的意思,自然她和翟钧霖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大概五分钟后,翟钧霖从会客室出来,想来秘书已经跟他说了。
“陈伯,我安排一下工作就来。”路过的时候,他跟陈伯说了一句,然后带着秦方进了办公室。
三分钟后,他从办公室出来,“走吧。”
秦浅偏过头看向翟钧霖,示意问他,突然要他们回去,是为什么。
翟钧霖皱了皱眉,小弧度地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清楚。
两人就这样回了老宅。
一进门。
所有人都在。
钟美琴和翟立松坐在中间,旁边坐着的是张绣怜,另一侧坐着翟钧东和许绾绾。就连在公司上班的翟钧昊和张允茜也都在。
也不知道是他们一早就没出门,还是钟美琴也派人去把人给接回来了。
“爷爷,奶奶,母亲,大哥,大嫂。”
两人上前,一一打招呼。
张绣怜温柔地说:“回来啦?坐吧,母亲有话问你们。”
两人点了点头,准备坐下。
却见翟立松沉脸,“先站着。”
两人并肩而站,倒是十分默契地,谁也没有开口问,等着坐在正中央的两位老人开口。
意外的,这次开口问话的,不是钟美琴,而是翟立松。
“听说你们两个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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