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感觉凝儿把她当负心汉了,连忙回过身来,认真道:
“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忽然把这消息交给朝廷,朝廷问我消息来源,我怎么解释?说平天教送的?”
骆凝轻哼道:“你拿到这消息,肯定不会不管不问。我已经把你是平天教的人的消息送回去了,只要你着手调查维护女帝,白锦肯定能猜到消息是从我这泄露出去的,你也没向着平天教。白锦让我速速回南霄山,静观其变不要插手,我还不回去,那白锦肯定杀过来追查原由了……”
夜惊堂觉得这是个问题,稍加思量后道:
“消息来源不明,我只能和查邬王一样,自己去查,到时候再编个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理由即可,平天教主总不能认为没你的消息,朝廷就收不到半点线索,错开消息送达的这几天就好。
“至于你不回去……你就和平天教主这么回复——明天女帝就要移驾玉潭山,宫里变成了空城。我和璇玑真人轮班在玉潭山值守,我休息的时候,可以找机会带你进鸣龙潭练功,想办法把假山下面的东西取出来。这法子可能性很高,你留在京城也理所当然,你说是不是?”
骆凝眨了眨眼睛,觉得这还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想了想又道:
“你真挖到前朝遗留的宝贝,会不会不给平天教,转头就交给朝廷?”
夜惊堂认真道:“那得看是什么。无关大局的东西,给了也就给了。真能从北梁换来助力引起天下大乱,我肯定是自己拿着。以前答应过你,会想办法劝平天教受招安,或者劝大魏十二州向南霄山投降,在没做到之前,我不可能让平天教和朝廷有起冲突的机会。”
骆凝听到这解释,心里总算舒服了些,轻声道:
“那你万事小心,前些天燕州那边的势力,已经对你下手了,如果目标是改朝换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夜惊堂笑道:“这个我自有分寸。”
骆凝微微颔首,稍微琢磨了下,又摆出冷艳女侠的模样:
“小贼,以前都是我奖励你,现在给你送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是不是得礼尚往来?”
“嗯?”夜惊堂左右看了看,抬手在冷冰冰的脸蛋儿上刮了下:
“你想要什么奖励?我半个月内不冒犯骆女侠?”
?
这能叫奖励?
打入冷宫的惩罚还差不多……
骆凝虽然这么想,但明面上还是的做出合心意的样子,轻哼道;
“我倒是想清闲,但你身体不能不调理,我岂能不明白轻重?”
说着骆凝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玉萝卜,塞到夜惊堂手里,小声道:
“你要是有良心,就帮我教训一下三娘……也不是教训,你这么想,我和你是第一次,你按照王夫人的法子乱来的话,和三娘也是第一次,这样也算公平公正不亏待她对不对?要是什么都是我先来,三娘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埋怨你偏心……”
夜惊堂没想到凝儿能憋出这么清新脱俗的说法,不过仔细一想还挺合理,当下点了点头,凑向脸颊。
骆凝抱着脖子,踮起脚尖很认真波了口,而后就推开夜惊堂,整理了下衣襟:
“好了。今天云璃生辰,我在新宅做了饭,你是男主人,等吃了饭,让三娘给你调理好,然后再去忙吧。人是铁饭是钢,再忙也得养精蓄锐不是。”
夜惊堂当前首要任务,是搜集情报,寻找京城和燕州有牵连的所有势力人物,筛选过目标后才能逐一排查。
因为情报来源不明,搜集信息的差事不好交给黑衙去办,那让三娘安排手下去跑路,显然比自己两条腿能打听的事情多。
夜惊堂见此也没多说,目送骆凝进入庭院后,就快步往新宅走去……
入夜,梅花院里。
梅花院中间是十字步道,上次和笨笨过来还黑洞洞,如今却在屋檐下挂了灯笼,正屋东西厢皆亮起了明黄灯火,看起来华美而雅致。
正屋中间是客厅,中堂挂着副山水图,上方有‘凌寒阁’三字的匾额,为笨笨亲笔手书,这两天安排人制作送来的,下方则是金丝楠木的罗汉榻,上有棋桉,灯光下看起来金灿灿的,干净的一尘不染。
正房西边是主卧,东侧则是书房、茶厅,为前后分布。
茶厅是主人家平时喝茶休息地方,位于书房后方,较为私密,平时和妻妾的一日三餐也在这里,只有来贵客的时候,才会跑去前宅的正堂里浓重操办。
此时茶厅里亮着灯火,中间的圆桌铺有锦缎,周边放着圆凳子,秀荷和萍儿来回忙活,认真摆放酒具。
身着鹅黄秋裙的裴湘君,仪态端庄的端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盘醋熘鱼,从门口进来含笑道:
“我第一次做鱼,以前只在梧桐街吃过,要是味道不好你们直说……”
娇娇小姐打扮的折云璃,因为是寿星,没被安排事情,此时和鸟鸟一道,在书房里调整碧玉小乌龟等摆件儿的位置。
听见三娘的话,折云璃倒是想起了以前才双桂巷的事情,回应道:
“三娘这么贤惠,做的菜怎么可能不好吃,再者我们也不挑。以前在双桂巷的时候,师娘有次做小炒肉,一盘菜放了估摸二两盐,惊堂哥一口下去,硬是面不改色给我夹了一快子,我也面不改色给惊堂哥夹了一快子……”
“云璃!”
骆凝端着夜惊堂最爱吃的蒜苗小炒肉进来,听见没良心的云璃揭她短,不由脸色一冷。
夜惊堂提着两壶酒,瞧见屋子里温馨的场景,嘴角勾起笑意,把酒放在桌子上后,招呼道:
“云璃,过来吃饭。”
“好嘞。”
裴湘君和骆凝把各种小菜摆好,便在左右坐了下来,夜惊堂虽然想谦让,但第一次在家里吃饭,还是被摁在了主位,云璃则坐在骆凝身边。
夜惊堂给尽力保持澹定不流口水的鸟鸟也准备了个小凳子,发现萍儿和秀荷站在旁边,又开口道:
“也过来坐下,家里本就没几个人,不必搞这些客套。”
“谢谢少爷!不对,老爷!”
秀荷见状欠身一礼,然后坐在了三娘跟前。
萍儿说起来还是头一次近距离见夜惊堂真人,有点不好意思,乖巧坐在云璃跟前,抿嘴笑了下。
裴湘君明面上还没嫁人,所以算是夜惊堂师姑,身为长辈第一个端起酒杯:
“惊堂现在算得上位高权重,乔迁宴大操大办,云泽梁三州各大门派都得派人来送礼,朝廷王侯将相估计也得来一半,动静太大,所以和惊堂商量了下,今天就算是乔迁宴了,恰好又是云璃生辰,可谓双喜临门。来,咱们走一个!”
“恭喜恭喜……”
叮~
六只酒杯碰在一起。
鸟鸟有点懵,但还是抬起翅膀,做出碰杯的样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院落里也安静下来。
骆凝滴酒不沾,倒是还好,但折云璃今天过生日,被特许可以多喝几杯,直接喝飘了,为此在家宴快结束时,便被骆凝架着去了后花园旁边的绣楼歇息。
萍儿是骆凝的人,自然不好留在桌子上陪夜公子喝酒,见状也跑去伺候小姐了。
夜惊堂喝了不少,但寻常酒水放不倒他,最多有了点微醺之意。而三娘则是脸颊酡红,在窗前站着醒酒,眼底有些迟疑,显然是在考虑,是该会裴家睡觉,还是就在家里睡算了。
秀荷可不是傻丫头,自从三娘回来后,只要夜惊堂在家,她就被三娘支开,不是去布庄总账,就是去老远的地方买东西,心头早猜出三娘什么情况了。
秀荷收拾完碗快后,见三娘扭扭捏捏的敢做不敢挑明,就很善解人意的开口:
“今天街上的账还没算完,我先回去了。三娘,你今晚歇这儿吧,不然这么大的宅子空空的没人住,不好看。”
裴湘君回过身来,对此自然没拒绝,叮嘱了秀荷两句,还以乔迁之喜为由头,奖励了秀荷一个大红包,才目送秀荷不情不愿的离去。
夜惊堂看了眼天色后,把鸟鸟从窗户丢出去,关上了正屋的大门:
“三娘,你是睡东西厢,还是就睡这儿?”
裴湘君来到正厅,带着三分醉意道:
“门都关了,我还能睡哪儿……惊堂,我以前可是和你说过,我还没进门,凝儿在,你胡来我不说什么,私底下的时候……”
夜惊堂来到跟前,把风娇水媚的三娘横抱起来,走进主卧穿过珠帘:
“私底下要规矩,我记着呢。三娘喝多了,就在这里歇息,我保证不动,等你睡熟了,我再出去找个地方歇息。”
?
裴湘君被放在非常宽大的八步床边,觉得夜惊堂实在故意假正经撩她,她本来想装一下,但终究不是狐媚子,为此还是懒洋洋侧躺在床榻上,慢条斯理解开腰带:
“你说好了不动,可不许出尔反尔。”
随着秋千解开,上衣滑落,露出了雪腻香肩和身前的红色镂空小衣,刚在文德桥买的最新款,恰到好处的包住西瓜不说,中间还有条椭圆小缝,缝隙间就是深不见底……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在跟前坐下:
“三娘有什么考验,尽管使出来即可,我说不动就……就……”
裴湘君在床榻上侧躺,左手撑着侧脸,右手自缝隙探入暗红小衣,慢条斯理把不堪重负的白团儿放出来,房间顿时明亮了几分,还用手握着颠了下:
“嗯哼?大不大?”
波澜滚滚……
夜惊堂吸了口气,默默把幔帐放了下来。
“哼~就知道你顶不住。今天搬新家,大喜之日,前些天又答应你,两个人私底下可以乱来,今天就不和你讲规矩了。不过和凝儿一起的时候,你也不能太过火,她不好意思我不也一样……”
“知道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