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们对您……‘弃文从商’很感兴趣,还询问您和温七小姐的关系。”林藻报出名字,是国内一家原创财经新媒体平台,选题嗅觉十分敏锐。
虽然深湾集团最近的投资动作频频,战略投资部风头强盛,却很少人知道领队人祁琚的真实身份。这家财经杂志既然点出他“弃文从商”,说明他们已经知晓了祁琚曾是J大航院教授的身份。
祁琚考虑了三秒:“不必理会,保持关注。”
“好的。”林藻已经预料到他的态度,提前拒绝采访。
祁琚粗略地看了眼网上的消息,“另外,把网上有关于温澄的信息都撤下来。”
“收到。”
几乎在一个小时内,温澄这个名字在各个论坛基本销声匿迹,等到温澄中午休息时,已经看不见网上有关于她的讨论。
但很快,一则祁温两家即将联姻的小道消息流传出来。
——
温家老宅,玉兰公馆。
二爷温峙和四爷温渊候在书房,等了大半个小时,才等到午休起来的老爷子温思俭。
至于为什么温山和温渟不在?
温山因为明宸的缘故被老爷子厌弃,被打发回新加坡处理边缘产业,而温渟单纯因为不想听老爷子啰嗦,直接拒绝回老宅。
温思俭喝了一口茶,将一篇名为《温建现金流已断,生死关头或“卖女”求生?》的文章丢到温渊面前,慢慢道:“老四,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
温渊垂着眼睛,一目十行看完那篇财经新闻,文章大意是说温建陷入现金流困局,亟待大批资金支持,但在持续的资本寒冬下,如果不投向深湾集团的资本阵营,温建或许再无生路,而祁温两家也似乎有了联姻意向,两位联姻主人公在社交平台上偶有互动,也许是为了日后双双联合造势。
温峙默默坐在旁边,观察温渊的反应。
看着温渊微微讶异的瞳孔,他兴许是真不知道这件事。
“这是什么时候……”温渊抬头,还没说完便被温思俭打断。
“无论什么时候,也轮不到祁家赶到上头作践我们!”温思俭把茶杯往桌上一扣,茶水溅出,有几滴迸到温渊身上,在他肃整的浅灰西服上留下洇痕。
温渊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半晌,场面僵持,坐在一旁的温峙见缝插针:“父亲说的是。”
“要不是老二把这篇文章拦了下来,等明天刊发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温家的笑话。”温思俭对温峙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又不屑地哼了声,“退一万步来说,哪怕真要小七和祁家那个大儿子的联姻,也绝对不是我们攀附他,而是祁家巴了温家的高枝!”
温思俭不是不知道温澄和祁琚那些年的情谊,当年看重温澄,将她从程家接回来入族谱,也是有一层祁家的缘故。
因为温山早些年对祁建辉和祁岚做的那些亏心事,温祁两家并不对付。从前是温家看轻了祁建辉,没把祁家放入眼里,又因为祁家不惹事,两家也就这么平安无事地在浦淞相处下来。
但如今祁氏已经成为浦淞新贵,仔细一比较,涉及的产业竟然比温家还要多上两分,再加上一个钱怎么都花不完的深湾集团,祁家简直如日中天,而温家却不知什么时候家业萧条了。
“父亲,小七的婚事,全凭她做主,我不会插手,也请父亲不要随意干涉。”看完这篇文章,温渊的惊讶只有一瞬,很快又恢复心平气和。
温思俭的脸白了又绿,绿了又黑,手指着温渊说不出话。
温峙瞧着老爷子的火还不够大,添油加醋讥讽道:“老四这说的什么话,温家的女儿,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亲做主的。”
“是么?”温渊脸色一冷,反嗤笑出来,看着温峙说道:“父亲做主了二哥和二嫂的婚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二嫂已经知晓了你的豆蔻之癖吧,你养在庄园里的那些女孩,多少活了下来?”
温峙一时失语,皱起了眉头,他睨了一眼温思俭越来越差的脸色,决定忽视温渊的嘲讽,闭上嘴巴作壁上观。
“前些年,父亲也做主了小二的婚事,结果小二的夫婿明辰死于非命,”温渊嘴角带笑,抬头定定地看着坐在上位的温思俭,不介意把当年的丑事挑明,“至于我,当年父亲强塞周浣云到我身边,最后却是父亲要了她……”
“住嘴!”温思俭抓住手边的茶杯,一下砸到温渊头上,直接见了血。
这么多年过去了,周浣云依旧是温思俭的雷区。
当年,周家为了撮合温渊和周浣云,在温思俭的默许之下对温渊下了药,但最后喝下那杯酒的人却是年近六十的温思俭。
一觉醒来,温思俭看到床边哭哭啼啼的周浣云,差点没吃过劲儿厥过去,最后还是温渊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将温思俭和周浣云捉了个现行。
温思俭恼极了温渊,却没料到他带着温慕卿回了英国,好几年不再与家里联系。温思俭只好把气发在周浣云身上,此后这个女人便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周家碍于温家的声势,也不敢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