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荣的小轿进了东门,就沿着小巷往北而去,绕过一些街巷之后,小轿便进入了城北的富人区,然后在一处大宅的后门停了下来,只见一个轿夫上前与门房讲了几句,然后又回来抬起轿子进了后门。
客来居客栈,时迁匆匆的走进古浩天的房间,正好萧嘉穗、萧让等人都在。
“小官人你道邱荣那鸟人去了那处?”
时迁看着一屋子探询的目光,不禁有些自得。
“时迁兄弟,莫买关子,快说。”萧让不耐开口就催。
“嘿嘿,却是到了俺们老相好,赵伯文,赵大员外的府里去了。”
“是他啊!这老赵家的手也是够长的,竟伸到毒龙帮里去了,这一趟济州之行,看来不免又要和赵员外打打交道了。时迁兄弟你带人与我盯住赵府和毒龙帮两处,且看看他们又要使出那些手段来。”
古浩天一听赵家居然搅了进来,不由有点小兴奋起来。
萧嘉穗并不知梁山以前与赵家有什么过节,只觉得以赵家在济州的实力还不足于罩的住毒龙帮,所以要求时迁盯住赵家,看他还跟什么人来往。
城北赵府,赵伯文在送走邱荣之后,坐在书房里默默的思考着什么。上半年山口镇庄园的事件发生后,他深感自己手头力量的不足。于是他通过其弟弟的关系,攀上了济州府的二把手通判钟群。另一边又借着钟群的名头与毒龙帮勾搭上,而毒龙帮这几年在张叔夜的打压下,有些萎靡不振,正须要找下靠山,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听涛楼的靠山倒了之后,赵伯文最早得到消息,于是通知邱荣动手,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昨晚传来的消息让他有些没底,张知府和颜家都参与了其中,这事情就有些变味了。
早上听说毒龙帮又失去了三十多个人手时,他对邱荣的自作主张恼火不已,张知府盛怒之下,你却打上门去,这不是找死吗,就算是得手了,那张叔夜会放过你吗。刚才他狠狠的把其斥责了一顿,命他先潜下别动,暗中再招一些人手恢复实力再说,自己准备与钟通判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营救一些人手出来。
入夜之后,赵伯文坐了一顶小轿,带着两个随从往钟群家而去,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才回到府中,又遣了一个家人送信于邱荣。
时迁一路紧盯着赵伯文,直到深夜才回到了客来居。于是大伙才知道赵伯年的身后居然还有一个通判钟群,至于他们的下一步动作——蛰伏等待——大家都有一个预判,而扩充人手也是必然之举。
“毒龙帮招收人手倒是一个机会,可让狄成和巴三郎两位兄弟带几人,装着淮水灾民投靠过去,再寻机慢慢控制该帮。”
萧嘉穗立时想到这是打入毒龙内部的绝佳机会。
“此计甚好,此时毒龙帮内部青黄不接,以狄成和巴三郎两位兄弟的本事必受重用,时迁兄弟密切关注,若有招人的动向,立即来报。”古浩天对此策也大为赞同。
过了两日,东门外库房处张贴了一张招收搬运工的布告,络络续续也来了不少人,在报名的地方挤成一堆。
“你这泼才瞎了狗眼不成,爷爷的脚可是你随便踩的吗。”
人群里一粗壮的汉子,指着一个外乡人模样的年青人破口大骂。
“你这狗才骂谁,老爷几时踩着你的爪子啦。”
谁知那外乡人竟不示弱,强横的怼了回去。
“咦,你这只没主子的野狗,竟敢对老爷狂吠,却是嫌命长了不成。”
那大汉见一个外乡人竟然对自己顶嘴,登时抡起碗大的拳头就砸了过来。
那年青人早有准备,侧身躲过一拳,那汉子贴身过来又是一拳,却又被躲过。两人顿时斗成一团,周边人员纷纷避开围成一圈,嘶喊着看热闹。
“小子你有能耐别躲,与老爷见个真章。”
那汉子打了一会却连边都没沾到,不由出言相激。
“爷爷方才只不过是耍狗而已,你且上来爷爷若是再后退一步,便不是个男人。”
那青年神定气闲的站在那儿,伸出指头对那汉子勾了勾,轻蔑的说。
“你这撮鸟寻死,怨不得爷爷。”那汉子大怒,恶狠狠就攻过来。
那青年果然不再退步,只见他侧身让了半步,避开攻势,右手一个黑虎掏心,重重的击在那汉子的胸口上,那汉子吃痛不已,摇摇晃晃的往后退去,便在此时,却见那青年人腾空而起,左腿凌空踢出,正好击中那汉子的头部,只见其便如一堵墙一般,轰然的塌在了地上,再也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