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浩天回着话,立即叫过一边的朱贵悄声交待道,今日停业,除了郡王府的,甚人也不能放进来,叫兄弟们加强警戒。
朱贵也觉察出异样,但没想的那么深入,见古浩天这般郑重,便知这客人非同一般,立即安排去了。
二楼三个雅间,几个人一一看了,最终却驻足于那个《声声慢》之前。
“这个词儿可是你所作?”年小的那个又问道。
“并非在下所作,只是以前在一本闲书上看的。”古浩天又用了这个老套的借口。
年长的那个看了他一眼,虽不言语,但眼神里显然是不相信的。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子,皇宫里的藏书不知多少,那些个诗词集子她也看过不少,又几时看过这样的好词。
她悄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看他虽是恭敬,但神情举止从容,全无做作阿谀之态。看似文雅,但眼棱角分明身高体健,分明是一副大丈夫之姿。她第一次这么近的观察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一阵脸烫心慌。
“你骗人,我们也看过不少诗集,怎就没看到这词儿。”年小的那个心直口快,当面就顶撞了他。
古浩天也不解释,只是无言的笑笑。不觉得时已正午,那跟随在后头的两个随从的男子,开口说时候不早,请两位郎君回去。年小的却说,此处恁地优雅,不如在此吃了午饭再回,年长一些的却不置可否,那两个随从也无奈何,然后一行人便歇在那《声声慢》的雅间里。
“二位不知要用些什么?”
古浩天其实是不愿意接待这行人的,他知道这种人太难于侍候,稍有不慎,便会有意外的麻烦。如今她们非要留下来,他也没办法。
“平日里我那表兄吃什么的,你挑好的做一些上来。”那小的倒也机灵,把点菜的事也推的干净。
古浩天也只能苦笑着应了,转身便去安排菜色,不料一个年长的随从却紧紧的跟了过来,他诧异一下,随即明白这是那个地方的规矩,也就随他了。
只一会,几个荤素搭配、色香俱全的小菜端了上来。那两人一开吃便停不下来,大的还矜持一些,小的那个却是不顾形象的大吃大喝起来。
“姐,我这才明白皇兄为何常常到此地来吃喝,原来是这等的美味,比我们宫里的厨子好出太多了,下次必的让皇兄再带我们来尝尝。”
雅间里没有外人,两少年在四个人的侍候下用餐,说起话来也无所顾忌。
一直到了未时初,那几个人才用餐完毕,那个小的却是意犹未尽,她对大的那个说:
“皇兄往常与他处一起时,总会有一些好诗好词,今天我俩来了也不能错过,必得让他写一首才是。”
那个大的一听也不禁意动,可是想想又怎开的了口。便说:“我俩与他素不相识,他怎会答应。”
“只看我的。”小的却是无威无惧,胸有成竹。
随后候在外头的古浩天被传了进去,随即又被那个小的少年雷人的要求难住了。
“你若是不作一首,我便不走,到时宫——家里人过来问你不是,休的怪我!”那小得竟然威胁起古浩天来了。
“不知小郎君以何为题?”
遇上这种难缠的,却不能得罪的主,古浩天也只得妥协了。
“以何为题?”
小的那个是却没有主意了,她求助的看着年长的那个。这时正好一双燕子在窗外的杏树上欢叫,那大的心中一动,便用手指了指,小的瞬间明白。便说:
“便以窗外的景致为题写一首吧!”
古浩天看着杏树、燕子,又看了眼面前的两个男装丽人,立想起苏大神的那首《蝶恋花?春景》,如今抄袭其作品已是毫无负担,随口就吟诵出来。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那两人见古浩天转眼就吟出一首好词,愣了一下,那个小的憨憨的说道:
“你咋怎么快就作出来了,不成,且再作一首。”
那个大一些的却是过意不去,她扯了一下小的那个的衣袖,悄悄制止了她,然后便起身告辞了。
小的那个说了一声,今日花费且记我表兄名下,自顾上车去了,大的那个回首似乎想跟古浩天说些什么,但看着其如释重负一般的神情,便知那人必是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歉意的笑笑,微微一福也便转身盈盈的去了。
古浩天站在门口看着那近行近远的马车,心里头不知为何不断晃过那道盈盈而去的背景,突觉得这身影却是似曾相识,他费力的思索着。
“小官人,这些人是淮南郡王什么人啊,恁地古怪。”这时朱贵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淮南郡王!古浩天一激灵,想起了那个晚间在矾楼之时,柴文博身后那两道纤纤的背影,原来便是那两人,难怪眼熟,如此看来这两人果然是皇宫里的女眷了。
就在心有所悟之时,古浩天的心不知为何却突然忐忑起来,他在大堂里怔怔的立了一会,却心里总觉得不安心,他又来到门口,往那行人的去路张望一下,却只看到路边的一些摊点和几个闲汉,他突然明白自己担心的,便是这些近日出现的不知是那来的闲汉与摊点。于是急忙唤过秦升,命他带两人迅速追踪下去,暗中护着那几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