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调音师,我的耳朵让人认为无与伦比,小费更高,人们更友善,没有那么多提心,我知道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画面上,是在假扮盲人调音时,为了死去的爱人而伤心流泪的老者,感叹婚姻不幸的女人,有只穿着内裤,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男人。
甚至,还有伴着这位盲人的钢琴声,赤裸着身体,狂放舞蹈的女孩!
幽雅的钢琴声中,女孩结束了舞蹈,送上热吻,而奥兰多的眉头轻挑,突然诡异地一笑,是那样的自满意得,充满了诡计得逞没人发现的得意之情。
奥斯汀慢慢地有些改变自己的看法了,这部只有十三分钟的短片,让他再也坐不住,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他试图用自己多年的经验去判断电影中段与前段的联系,以及后面的故事会如何发展,但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十大影评人的皇冠并没有让他与普通的影迷有什么不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就像是平时被自己哧之以鼻,非常鄙视,带着爆米花却不带脑子进电影院的影迷一样,只能跟着电影向下看去,却丝毫提不出任何独特的看法。
这特么还是自己么?奥斯汀忙里偷闲地问自己。
电影在继续,进入冲突最激烈的后段,也是完全揭开一切迷底的最终。
“钢琴在哪?”
“稍等,我带您去。不不,别走那边!”
屏幕这上的奥兰多戴着墨镜,有些因为等待而气急败坏地摸索着墙面向房中走去,却不知道踩着了什么,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奥兰多极力装着失明的样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已经沾满了不知名的液体。
电影的配乐,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凝重而沉闷,不复之前的欢快,让奥斯汀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睛。
他意识到,这部电影最大的转折来了!
手忙脚乱,奥兰多被安迪七手八脚地给扶了起来,镜头之上,两人搀扶着走过,而画面中却陡然间出现一个瘫坐在沙发上,已经死去的老人!
他的右侧脑袋,已经满是血渍,横飞的血染湿了衣裳,一切,都显得那么地惊悚与恐怖!
这让奥斯汀惊讶地张大了嘴,直接站了起来,脑海中一对比才发现,原来电影一开始坐在沙发上欣赏音乐的老者,早就是个死人!
“真没想到您会走这边,我们这在装修,我把涂料打翻了。”
镜头上,死去老者半边鲜血淋淋的脸颊,半是扶持半是胁迫的安迪与倒霉的“盲人”调音师奥兰多统一出现,让整个故事峰回路转,与众不同。
奥兰多在安迪那渐渐变得有些凌厉的目光与阴冷中清醒过来,解开自己的衣服,脱得只剩条内裤。
“哦上帝,他就是凶手,该死的,你怎么不快跑!”奥斯汀以手扶额,他已经完全被奥兰多的遭遇给陷进去了,用力地捏坚了拳头,为剧中的奥兰多提心吊胆起来。
整个镜头这上,都是安迪那张怀疑的脸,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甚至更进一步,借口奥兰多的眼镜脏了,不容分说地摘掉他的墨镜,盯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
这一段表情特写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奥斯汀仿佛自己便是那个调音师,眼珠儿如同被凶手看着一般一动不动,手儿紧紧按住了坐椅把手,把自己都捏得生疼!
“冷静点,冷静点,他完全没有察觉,你表现得极其自然,都能得奥斯卡了。”奥兰多的画外音响起,在绝望中给自己打着气。
触目惊心的血渍,心惊胆战地调音,飞快地偏头往沙发上的死者那边看一眼。
“沙发上那个男人是谁,他的父亲吗?他不是说拿他父亲的衣服给我吗?怎么还没过来。不不,冷静点,冷静点,也许他在洗我的衣服,那很好,不是吗?我穿好衣服,调好钢琴,就走人!”
整个镜头是奥兰多面无表情的脸,与他身后那盏孤零零的灯,整个镜头语言变得压抑和沉重,让人情不自禁地提心吊胆,开始为奥兰多这不知如何是好的命运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