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七在一边站着,听着白子胥这篇话,心里是心惊胆颤的。
他也万没想到白子胥居然给了苏立行这么一个盼头!
他不禁的大胆的猜想,这个念头,会不会也是白子胥的念头?!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总也知道这个时候再是不赞同也得跟着白子胥把话说全了,便在一边插了话:“我家少爷想离开京城远一点,原因嘛,这就是侯爷的家事了……”月七直接压下了苏立行探究的神色,道:“但是一间奢品阁,我们少爷是万不可能就压在桐州走不得的,这三个楼面,也是为了镇一镇而已。”
苏立行恍然。
他瞥了一眼那礼品盒,半晌后笑了一笑,把礼品盒又往白子胥的手边推了推。
白子胥神色一紧。
白子胥的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似乎很受用,就听苏立行打着官腔一般坐直了身子轻声道:“我原先听说奢品阁是一个京城的女子开的,是你们京城的女户……”
月七头上密出了细汗。
白子胥似乎就只顿了一下,便垂了首,像是坦白一般,道:“实不相瞒,那个女户是挂了个虚头,生意上的事,有个女人就会好成事一些……”
月七险些没栽个跟头。
苏立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眨眼看着白子胥的神情,像是在检验他是不是在撒谎似的。
白子胥像是很难为情,把礼品盒又推了过去,吱唔道:“有很多事,我也是不方便出面太多的,上头给我们白家的压力其实挺大,我们这个闲散侯府的子弟,并不是那么容易做的……”白子胥是彻底掌握了跟苏立行说话的模式的门道了,但凡自己把侯府搬出来,很多有漏洞的地方似乎就很容易被人接受了,他咳了一声后又道:“我在京城待着心烦,想在外头也有个长住落脚的地儿,但是总得有个名头,从商是最好的路子,但家底又在那儿摆着,小打小闹的不足矣让我扎下来,但若是我一个人整这么大个产业,又难免会引来上头的注意,万一再涉及到……”
苏立行的神色松动了些,不由的想到了深处去。
白子胥索性直说了,声音压的极低:“关于收受灰色收入之事,本来没什么的事,万一再让人说我这个白家的人挂羊头卖狗肉,说是从商,实则为洗钱……”
“明白了!”苏立行厉声截断了白子胥的话,手如闪电一般的把那礼品盒给收了下,竖手示意白子胥不用再深说了。
“当然,我们白家……”白子胥嘿嘿的笑着。
“老侯爷两袖清风一辈子,可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泼了黑水!”苏立行果断地道,“行了世侄,你是个懂事的,再往深里说也没意思了,我都明白,你尽管在京城开你的铺子做你的生意,赶明儿个你定下来了,我带你去商盟会去跟大家伙认识认识……”
“不不不,”白子胥连连摆手:“我还是得小心着点的好,不想太招摇。”
苏立行想着也是这么回子事,白子胥身份不同,家世太大,勋贵家族内里的水深和日常,不是他这样的当地富商能体会得到的,当下里就向白子胥保证道:“我会跟商盟会的人打招呼的了,你在桐州,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会有人为难你。只管放手去做!”
白子胥心满意足的笑了,拱手真心的向苏立行道谢。
苏立行高高兴兴的受了,他十分觉得自己受得起这份礼。面上该端的架子端的十足,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想不到白家的人也有送礼到他手里的时候。
而白子胥心里却在感叹。
苏叶真是对她老子了如指掌!
这事,也就自己能办得了,换成别人,只怕在桐州就算能开得了张,也是早晚关门大吉的下场。
这绝对不是浮夸,而是苏立行绝对有这个本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