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云前脚一出,苏青立即朝着屋内的一个正在擦拭花瓶的婆子递了个眼色,那婆子不怎么起眼,不吭不声的看了苏青一眼,也没什么回应,继续擦着手里的花瓶,后而又擦了擦旁边的摆件手,抖了抖抹布,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喃喃的嘀咕道:“换个新的抹布来。”
那婆子拿着抹布出去了。
齐正山和苏青两人状似‘尴尬’的微微相视一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前厅那边,林佩云才拐进月门,就瞧见了满院的大红。
红。
放眼望去,一片红。
红色的喜篮,枣红的箱笼,喜担都绑着喜庆的大红的红绸。
这一片红,闪的林佩云心惊肉跳。
她腿都有些抖了,激动的眼角一个劲的跳。
站在原地努力做了数个深呼吸,这才勉强让自己强作镇静下来,稳了稳气息之后,她难掩激动之色的笑着进了前厅。
她一眼就看见了规规矩矩站着的白子胥,白子胥向她谦恭的行礼,她微微点头,后而目光便落到了随之站起的,笑盈盈非常面善的一位老者身上。
她心里一惊,心里猜测着这位老者会是白家的哪位,但自然心里有数知道这位来头必然不会小,上前赶紧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让陈大总管去上极品好茶。
白子胥做为晚辈,谦恭的互相引见,当林佩云听到这位正是白老侯爷的时候,惊的差点没从椅子里滑下来。
她自知失仪,可是嘴巴就像不听使唤似的,平日里她也算是伶牙俐齿,此时却是抖的语不成句,索性便只得陪着笑,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没见过世面不知竟是侯爷云云。
白老侯爷并不见怪,笑的很是和善:“何必多礼,我来贵府又不是公事,是两家的私事,是两个孩子的好事,苏夫人不必拘束,不然以后我可还哪敢再来,岂不是让您劳心劳力?”
听白老侯爷主动就说起了白子胥和苏叶的亲事,林佩云纵然先前进来之前看到那满院子的红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由对方主动提起,她还是心里更觉激动了。
“我呢,拗不过子胥这个孩子,也拿他没什么法子,先前是因为种种原因,才立下了三年之约,对于我们白家一直没有人来登门亲自说项,我在这里先跟苏夫人您陪个不是,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白家帽子大,有些事情我们也没有办法,是以特别的情况就很难顾得上礼数的周全,还望苏夫人体谅了。”白老侯爷微微垂了垂首,非常的真诚。
林佩云听罢连连摆手:“明白明白,我们苏家小门小户的,虽然没见过大场面,但是这些道理还是知晓一二的,老侯爷您要是再这么客气,这让我的脸可要往哪儿放了……”
听着白老侯爷这话,再看着白老侯爷这态度,什么气都没了。
白子胥在一旁始终半垂着首站着,未发一语,只是静静的等。
白老侯爷也不再纠结这件事,便把搁在手边的盒子让白子胥给林佩云递去,并示意林佩云打开,一边温声道:“这是过文定的钱,另外还有我给府上的一些见面礼,您先看一看,如果不妥当,我们再商议……”
林佩云打开来看,手指轻轻拨了两下,当即手抖的差点没把盒子给摔地上。
“够了……够了……”林佩云吓住了:“老侯爷您太客气了……”
“不不不,不是我太客气。”白老侯爷道:“我也是有些不好开口的难言之隐……”
白老侯爷说着,一边看了白子胥一眼。
林佩云听了之后并没多想,还震惊在这盒子的重量,顺口就接了下去:“白老侯爷您但说无防,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听了林佩云这后半句,白老侯爷笑的有些高深,默了一会后,他叹了口气:“因为三年之约的事情,这三年当时不是想要拖上一拖而说的,而是我们白家确有不便,是以,现在把这件事提上来,也实在是因为子胥这孩子,我已经应了这孩子,但是三年之约的事情却还是不能不继续下去,也就是说,子胥和九小姐的婚事虽然现在要办了,但是京城那边我们还是要维持原样。”
林佩云一震,甚至一时没听明白白老侯爷的意思,她又不好意思问,便疑惑的看向白子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