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憋着忍着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可是,她又要怎么去说。
半晌后,苏叶镇静了下来,她认真的看向白子胥,白子胥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她并不怪怨,但是沈重不同,沈重和苏荣之前可是青梅竹马几乎就要在一起的,而且苏荣是怎么一直对沈重心怀美好,即使不能在一起,也从来没有减少过对沈重的思念,和对沈重的祝福。
可是现在,沈重他却……
“我不怨你,我也不想对你发脾气。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每个人都有他做一件事和坚持一种态度的理由。你这样劝我是因为你没有认识全部的我,白子胥,生活在苏家,可能真的是我的悲哀,做苏家的女儿,也是苏荣的悲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种话都是骗人的,只有傻子才会这样相信。多少年以前,苏荣嫁给闵安,闵安把苏荣当菩萨一般供着,可是这种日子连半年都不到就天上地下,闵安不是过河拆桥,他是还没有过了河就要拆桥啊!他一坐上官,就恨不得把苏荣弃如弊履,也许早在苏荣嫁入闵家的那一天,我和闵安就已经注定要这一辈子都誓不两立。你是侯门骄子,你从小到大被教育和灌输的思想就是平衡就是大局,我不是。我苏叶做人做事,是在为了我自己的利益和我的心情的前提下再去顾全大局,对我来说,天大的利益也没有让我心里舒服更痛快,我可以对闵安视而不见,我也不会去坏他的事,但是如果他非要沾上我,那我早晚会把闵安一点一点的毁了,不管用多大的代价!我不怕让人说我六亲不认,我也不怕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绝对不会放过闵安,但是我只想让你明白我有多坚决,并且,你哪怕再是不认同,也别站到我的对面去。”
听了这一番话的白子胥,彻底懵了。
他真是不敢相信,到底是何事,让苏叶这般咬着闵安不放了。
半晌后,白子胥冷静了一下,抿唇道:“苏叶,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只不过对我来说,绝对不能原谅。”苏叶道:“别的不需要多说,你只需要知道闵安绝对不会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沈重这样把他扶上来,他越来越高,看似对苏家有益,但是他绝对不会做对苏家任何有益之事,他不把苏家践踏在脚下也是看在我二叔父的面子上,一旦沈重到时候压过了我二叔父,等着看吧,闵安一定不会把苏家放在眼里,到时候苏贞再步入苏荣的后尘,都是有可能的。”
今天,苏叶第一次没有唤苏荣为二姐。
苏叶直唤苏贞和苏琼她们的名讳,这件事早就大家都已经慢慢接受了,毕竟这些人做的事也确实让人想帮着说两句都难,但是苏叶对苏荣的感情,照这几次看来是非常深厚的,可是苏叶却也直呼了其名,白子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但他并没有问。
许久后,白子胥也不再逼问苏叶,只是淡淡地叹道:“我想沈重回去之后也不会再坚持了,他名下也不是只有闵安而已,闵安的能力我不好说什么,但是沈重心明如镜,他心中有数,会掂量一下到底你重还是闵安更重,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在学府这件事上,你可以多加阻挠,但是沈重要升闵安,以后不是没有机会的,而你不可能每次都能成功阻止,你担心的问题,如果注定要发生,就让他发生好了,老天也是有眼的,断没有任着小人总是得志的道理。与其再三压制,不如壮大自己,让闵安想也不敢。”
这一番话,倒是实打实的。
苏叶没再说话,心情差极了,在屋内静静的坐着,再也不提此事。
白子胥坐在她对面,默默的陪着。
如白子胥所言所料想,沈重最终还是依了苏叶,总算是这次兴办学府的事没有让闵安借此机会谋得半点利益。
奠基仪式过后就立即动工了,工人们做事很勤奋,隔上两天去看一次,就有很大的进展,看着一座座房子平地而起,渐渐有了模样,苏叶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但是还没架顶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夜之间,所有的局势又有了新的改变。尽管之前就已经有所心理准备,可事到近前迫在眉睫之时,苏叶还是有一刹那的不愿接受。
白子胥破格入仕了。
白家从不为官。
白子胥也是百年来第一也是唯一的一个了。
虽然入朝,但是白子胥的这个却有些微妙,是当朝大相国徐成威的——私助。
这不是编制内的职务。
说来有些神奇。
而如果这个位置不是白子胥的话,真是要让人耻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