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你哪里来的?”箱子一抖,有些原地散架的趋势。
毕竟才离开那场战争没有多久,伽马有些应激反应也实属正常。
“捡来的……”这是李阅某次去解手时,在路边的尸体旁捡的。
李阅听过伽马史诗,自然也了解这骨牌就是恶魔的直播器具,于是便带在了身上。
主要也是因为骨牌上嵌着的眼球挺可爱,挺亲切,活灵活现的。
“你不是说这个东西能向全大陆直播战况吗?那讲道理……它也应该能直接帮你念诗?”李阅把玩着手里的骨牌。
“如果你只是想把你的诗歌念给全大陆的人们,那直播不是更有效率?还参加什么吟游诗人大会了?先念出来的史诗,就会是最终的版本。”
伽马陷入沉默。
“我怎么没有想到?”对着骨牌沉默良久,伽马幽幽说。
“不怪你,毕竟你只是个会说话的箱子,想不到这些也很正常。”李阅摊摊手。
“只不过从你的描述来看,这枚骨牌应该只是用来投射,不是母牌……”李阅甚至给出解决办法,“找到母牌,对着它念诗,就直播出来咯?就晋级咯?”
李阅已经理解作为勇者,最终的目的都是晋级。
伽马也一样。
“母牌?”伽马完全没有思考过骨牌直播背后的逻辑,“也许真的可以……”
“可是这样的话,我就需要重新回到魔王城……”想了片刻,箱子的抖动更加剧烈,显然是害怕重回那个带给他无尽恐惧的地方。
“嗯,这倒是个问题。”李阅也不觉得这么个会说话的箱子有能力勇闯魔王城。
毕竟那可是让一位圣骑士、一位大魔导和帝国最强军队葬身的魔域。
“我只是说出这种可能性,也不排除会有其他的吟游诗人们想到这个方法,然后鼓起勇气回到魔王城,吟游个大的……”
李阅突然觉得,一个纠结的箱子比一个很戏剧性的箱子可爱得多。
尤其是它犹犹豫豫的时候。
“鼓起勇气?我们要是有这份勇气,也不会只是个吟游诗人了……”伽马非常了解自己和同胞们,“让我们随着帝国的勇者团一起可以,自己上那是万万不行。”
“我们擅长的是创作,不是战斗。”伽马否定了李阅的猜想。
“而且我们也不是学者,又怎么能找到使用母牌的方法呢?”伽马终于不再纠结。
“你说的可能,在吟游诗人身上根本不会存在,如果携带着自己的着作重新经历一遍魔王城的话……与那个跟着继任教皇西斯托勒姆传信的蠢货有什么不同?”
“他的骨灰都结成冰渣了吧?”在伽马的认知中,勇敢的诗人都是死掉的诗人。
他可不想成为其中之一。
“好吧,那按你的来,还是参加吟游诗人大会好了……”李阅忽然觉得一群会说话的箱子聚在一起开会,应该也挺好玩的。
“你们的大会定在哪里?”
“很巧,就在裂金山的某座酒馆里,看来大家逃跑的速度都差不多……”伽马嘟囔一句。
经过半天的胡扯,李阅终于让伽马放下戒心,说出了目的地。
居然也是裂金山。
“我还以为如此重大的集会,会发生在神誓城。”通过两天的交流,李阅已经知道帝国王都的名字。
“神誓城?哈哈,当然有蠢货在那里发表作品,可最终都被王室改得面目全非……”伽马又是狂笑不止,“你觉得这么一部有关帝国失败的史诗,会在神誓城被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