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剑仙,你这是要为这青城山的长寿者多加持一些岁月吗?当然这是你悟出来的,我只是提供一下编译器,代码的版权还是归你。”老赵剑仙道,“以后这种唯心的东西,都归你管,我整不来。”
“好。”道剑仙恢复了风轻云淡。
几日后。青城山掌教天师府。
“玉真!你是不是之前道祖教育的后遗症还没好,哪有不经膻中就到精关,四肢百骸回溯华盖?那要丹田何用!”吕素真全然摒弃了青城山地位最高的仙风道骨,对着赵玉真吹胡子瞪眼。师徒二人都端坐蒲团,坐而论道。
“看,不科学的老头要跟你讲科学了。”识海内,赵御贞躺在躺椅上,晃着一杯具象出来的肥宅水。
道剑仙没有理会赵御贞的讥讽:“师父,你大可按照我所说的游走一趟,看看如何。”
吕素真五心朝上,用离火阵心诀过了一遍,感觉胸肺处火辣辣的疼,捂胸龇牙,雪白的胡须一抖一抖。
赵玉真见状,暗道:“不好,大意了,忘了给师父说明呼吸之法。莽然以它法运行其周天,不外乎如钥与锁不匹配,若是使得急了,还可能锁钥齐伤。”急忙绕道吕素真背后,团坐下,双掌覆于青城山掌教的背上。
吕素真忽觉胸肺之间润进一股似山泉的清凉,一扫火灼的疼痛:“玉真,你这不是离火阵心诀之法?”
道剑仙坦然:“师父可将这股真气导入刚刚所说的周天路径中。”
“善哉善哉,此等真气,清凉玉润,颇有君子之风,不过只可用于辅之,不可用于主之。”吕素真捋了捋胡须,“嗯?这身外之法,还能在运行周天之后自行循环!居然还不与本身之法冲突,似有灵性一般,懂谦让尊卑。”
“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赵玉真收回双掌,抬头望气,吕素真顶上的死气似乎被山泉冲刷过一般颜色在逐渐变淡。
“不愧是道心澄明啊,玉真,你这功法如何习得的?”吕素真尝到了大黄庭的滋味,也开始逐渐适应了起来。
“弟子偶尔到龙湫处戏水,突然有所感悟。”赵玉真隐去了老赵剑仙给他默写的过程,“师父这只是《肺部》,您接着引气走《心部》。”
“不行不行,这太过于跳脱。衔接不上。这样就挺好的。”吕素真习惯了经络一整层的真气周天,经络分层,对他这样年岁墨守成规惯了的老道士来说有些激进出格。
“是这样的,师父这一处衔接需要多加练习,连通了才知道其中妙用,连接的关节有技巧。。。。”道剑仙娓娓道来,吕素真本来天分也不差,最终将道剑仙的防沉迷都已经逼出来了,只能赵御贞上线,道剑仙在识海中通过共享视野来指点老赵剑仙的措辞,花了一天上午,吕素真已经能把半部《内景经》给运行了起来,越发显得鹤发童颜,双颊更为红润,一扫天庭地阁中淤积的死气沉沉。
“玉真啊,这大黄庭,居然有如此妙用!不仅能源源不断,貌似还能抵抗天威,我之前窥命所积攒的天谴之力,似乎也在大黄庭的洗涤之下,威势减弱了。”
“老牛鼻子,我是说师父,你是不是又打算氪命作死了?”赵御贞也大概能理解这个世界真的有人能氪命算命,而吕素真就是喜欢氪命的人物之一。
“氪命作死?不至于不至于。”吕素真面带微笑,“好不容易把丢弃的捡回来,当然会更加珍惜。大黄庭让我收获颇多,顺带让我在天道之下的夹缝中窥得一线生机,珍惜还来不及,怎么会还那么鲁莽。再说了青城山百年武运不乱跑,为师也没有什么需要氪命的地方了。”
吕素真打趣道:“玉真啊,你这开创有功,看来这下一代掌教是非你莫属了。”
“别,老牛鼻子,我给你这个长寿者增寿不是为了争权夺位的。”老赵剑仙称呼都开始放肆了起来,“大黄庭讲究一个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需要水磨功夫。所以师父你呢,尽量厚积薄发,活的久一点,当好掌教真人,把啥乱七八糟的事务都揽了,我呢,就安安心心的种我的田。这样可好?”
“你这小混蛋。”吕真人只当这些是赵御贞为了宽慰他而说的话,“你也不打听打听多少青城上下道士想当这掌教。”
“是多啊。”赵御贞团坐蒲团,双手枕在脑后,“但跟我一个种地的有什么关系。青城当兴,兴在凡松。”
“青城当兴,兴在凡松。”吕真人咀嚼片刻这一谶语,“大黄庭功法是你创,青城改田也是由你伊始,玉真,你非要设计一个不知所谓的凡松来蒙混过关吗?”
“不是,老牛鼻子,你不能这样卸磨杀驴啊。”赵御贞立马坐正,“我辛辛苦苦给你大黄庭,让你增些年寿,你不能这样对我。再说了挖开青城山的山脚来耕田,那这个长老团一个个对我吹胡子瞪眼,你觉得这是当兴的迹象?”
“沿与革不同,青城山沿袭旧制太久了,应当革故鼎新一下。”吕真人饶有介是地说到。
“唯心!太过于唯心!吕老同志,你这样很危险,你要相信科学!”赵御贞不顾尊师重道,拍着吕老同志的肩膀。
吕真人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拂尘,拂掉赵御贞的双手:“徒弟啊,我不懂你所说的科学为何物,但是,我相信我的占卜之术。”
“你这是意识决定物质!是形而上学!是错误的理论。经典的错误,标准的零分。”赵御贞口不择言。
“这孩子,被道祖劈过了,奇怪的话就多了起来。”掌教真人起身,打开天师府的门,看了一眼天朗气清的青城山,“青城当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