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女,你先不要找我说话。”道剑仙说道,“等我治好了你,再找你说,我存了满腹的牢骚。”
“嗯。”李寒衣轻轻点头。
不顾这治疗情景的尴尬,默默运功,以自身内力指引道剑仙的两股内力,奔走体内的病灶。
“小仙女,我有好多的话要跟你说。”道剑仙说道,“你可要腾出一辈子的时间来听啊。”
一个是苍山之上的清冰,一个是青城久藏的贞玉。
若说是无缘,今生怎偏偏缠上了他?若说是有有缘,奈何上一世怎又成了虚话?
大龙象力与李寒衣的内力将阎魔掌的掌毒清出二人一丈之外,接着二人便被这识趣的内力包裹成一个茧状。
太极两仪生四象,春宵一刻值千金。
两位剑仙在这内力包裹的茧中,实现了生命大和谐之后的新生。
别乱想,是逼出了阎魔掌之后的大和谐而新生。
一夜旖旎,第二日天刚大亮,赵玉真轻轻离开了身边被阎魔掌折磨了一夜的玉人。
蹑手蹑脚,将李凡松带回来的包裹打开,那喜庆的大红,瞬间便披在了身上。
正打算轻轻走出院外,经过了春水,想了想一把吸到手中,带到了桃师面前。
掐指测了测方位,将春水插到桃师底座之上。
瞬间花苞齐开,夭夭灼灼,艳丽得如新出嫁的美妇人一般。
卧房内,李寒衣在赵玉真醒来之时,也偷偷醒了过来。
起身,羞涩了一下,披着薄衾,赤着足下了床。打量了一下房间内部,发现一处小阁楼。
李寒衣将阁楼打开,里面摆放了一个衣架,衣架上正是那一袭仿新莽的嫁衣。
大病初愈的她,苍白的小脸上多了几分血色。便扔下薄衾,穿上那一袭嫁衣。
嫁衣好巧不巧地合身,李寒衣对镜看了一眼,便梳了一个妇人髻,之后从李凡松给的包袱内找出胭脂花片口脂,轻轻印上了芳泽。
房间门被打开。
如鸣佩环的声音传来:“桃花,好看吗?”
“自然是好看。”赵玉真回头,看到一袭嫁衣的李寒衣。
愣神之后,回应道:“不过,桃花不及李姑娘。”
那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李寒衣的双眸,仿佛看到了当初一身青翠道袍瘫坐在地上,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等她推门进入虫二居之后又改口:“桃花不及李姑娘。”的年轻道士。
“还叫李姑娘呐。”雪月剑仙低头,声若蚊语。
“这次,不再向我问剑了吧?”赵玉真打趣道,“小仙女。”
“你还说。”李寒衣娇嗔,抬头瞪了他一眼。
“春水!”赵玉真走近,握住李寒衣因练剑而略微粗糙的小手,搂着雪月剑仙踏上了春水剑。
“今日我们便拜堂好不好。”赵玉真在心上人耳边耳语了一句。
雪月剑仙赧恼,却是轻轻点了点头。
赵玉真便御着春水飞向乾坤殿,春水剑卷起风,带动一树桃夭,美不胜收,像是谪尘的星君,怀中抱着那绰约的仙子,花瓣铺成锦绣路,一阵,月夕花晨。
春水剑上的赵玉真,忽而想起,老赵之前说过,杨龙二人,最后捉了孙不二到重阳宫内见证二人拜天地,算是造化弄人,如今去乾坤殿拜堂也算是紧跟前辈步伐。
可是此方世界的孙不二。。。却是被老赵剑仙给气走了。
“怎么了?”迎着略微的晨光,吹着山风,雪月剑仙感受到了心上人露出的一丝苦闷。
“没什么。为一个朋友,担忧罢了。”赵玉真刚说完,春水已经到了乾坤殿门前。
大殿被掀了几次,这一次终于迎来了喜庆。
大门两侧瓦当上,各自挂了两个双喜字的红灯笼。没有不伦不类的感觉,倒是让人感到了一阵喜庆。
两门柱上,贴了红纸对联。
“梧桐枝上栖双凤,菡萏花间立并鸳。”
乾坤殿也被覆上了红纸横批:“乾坤同乐”。
赵玉真带着李寒衣推开店门,李凡松与小飞轩在两侧,犹如福娃花童一般,兴在凡松(范嵩)。
“师娘,好美。”李凡松感叹了一句。
“是赵师娘。”一旁的谢宣提醒道,“你师父啥都不介意,唯独这个计较得很。”
“也是也是。”李凡松赶忙改口,“赵师娘好看,不过师父成亲,怎么也不算算时辰和日子。这天刚亮就拜堂的,我都没见过。”
“李师叔,笨。”飞轩凑过来说道,“道德归元真君,没有凶卦。挑的日子都是吉日。再说了,我们忙碌了一晚上,不就是等这一刻吗?”
一对新人步入正殿,三清祖师下,坐着李心月与吕真人。
齐国师站中央。
“母亲?”李寒衣疑惑问道。
“昨夜卿相公子与门边那两个孩子连夜上峨眉山将我与念慈师太接了过来。”李心月嘴角含笑道,“否则我都不知道你这丫头把自己嫁出去了。”
“母亲,我。。。”李寒衣不知要说什么了,只能说道,“他去救了我。”
“衣儿,之前娘有些担心,你跟这小赵之后会不得幸福。所以不看好你们。是娘不好。”李心月慈爱地看着赵玉真,道,“如今看来,是娘看错了。”
“李檀越终能得享天伦。”儒剑仙陪着念慈师太过来,念慈师太温声说道。
“念慈师太。”一对新人对着穆念慈喊到。
“好孩子,好孩子。”穆念慈没听到那句“穆姨”,有些失落,“静怡跟月光倒是去参加雷家堡的英雄宴了,一下子两头奔不过来。”
念慈师太很快便隐藏好了情绪。
“赵兄新婚大吉。”谢宣道,“凶。。”
感受到了雪月剑仙美目中凌厉的剑气,谢宣便道:“兄弟我也没给你准备礼物。”
“你忙上忙下,又是接我岳母,又是替我写婚联,再说这番话是见外了。”赵玉真说道。
说完问了一句:“齐国师这是?”
“讨杯喜酒喝。”齐天尘憨厚笑道。
“玉真,让这老杂毛主持婚礼,皇子都没这规格。”坐在三清面前的吕真人笑道。
说完又恢复了严父面容,道:“大喜日子,也不捯饬好一点,成何体统。”
原来是道剑仙今日起床怕吵醒心上人,将新郎的衣服披上之后便不做考究,衣服的领子没整理好。
李寒衣轻笑,伸出原本用来持剑的手,帮他将衣服整理好,俨然一副新人妇姿态。
“寒衣,我便这般称呼你了。”吕真人将李寒衣唤到身边,取出一个雕刻了五行八卦的翡翠葫芦,轻声道,“我们道家身无长物,既然成为了青城山的媳妇,这个葫芦是福禄,多子多福。你且收着,要是这臭小子欺负你,你来跟我说。”
李寒衣接过玉雕葫芦,听到那句,葫芦多子多福,让李寒衣脸红了起来,差点找之前的面具给带上。
齐国师无奈,轻扫拂尘:“二位新人,开始吧。一拜天地,三清祖师。”
“二拜高堂。父恩母情。”
“夫妻对拜。”
齐国师刚唱完,赵玉真便搂住了雪月剑仙道:“师父,岳母,齐国师。你们开宴,不必等我与小仙女了。我们要先说说话。”
说完乾坤殿门洞开,春水悬浮,带着一对新人出了门。
“这孩子。”念慈师太有些好笑道。
“新郎官,新郎官。”岳母出面打圆场,“今日新郎是个官,他最大。说啥是啥。”
李心月看着这一对璧人远去,心生喜悦,转过头对吕真人与齐国师道:“雷李氏一生命途多舛,不曾想过还能与青城山攀亲,这赵玉真当我女婿,我自是欢喜的。”
“元帅夫人福缘厚重。”齐国师说了一句。
“我可还是记得,齐国师当年在天启对我们母女可是不客气啊。”李心月笑道。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