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摆摆手。
“他对我那么凶,和喜欢能沾边?但是他又怪会哄人,你能想象那样一个训练时跟魔鬼一样的人,人高腿长的,手上拿两颗棒棒糖,弯腰递给我,说是甜的,让我别哭?”
反正反差挺大的。
那样一个穿着制服,拿着狙击枪,因为训练,脸上抹着迷彩,眼里都是厉色的男人,也就在苏眠快要哭出来时才肯露出一点点温柔,问她丫头哭什么?不强就会被敌人反杀。
我以后也不能一直在你身边护着,你得变得越强越好。
因为苏眠是孤儿,从小没吃过什么零食,没去过游乐园,甚至棒棒糖对她来说都是奢念。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她有一个不幸的童年。
这个冷冰冰凶巴巴大不了苏眠多少的年轻男人,却又愿意拿棒棒糖哄她,带她去坐旋转木马,弥补她童年的缺憾。
知道她因为小时候没有人疼爱,特别喜欢娃娃,他便给她买,一个冷冷严肃的大男人搂着个大娃娃,也挺违和的。
虽然秦啸会嫌弃的说坐旋转木马幼稚,只有小朋友才稀罕坐。
但他还是会一身孤冷,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站在一旁,看她坐在全是小朋友堆的旋转木马上,笑得像个孩子。
他给她拍的照片都挺好看。
夜溟却越听心越沉。
既然这么冷的一个人,却愿意附身哄人,不是喜欢是什么?
也就这小姑娘感情上还未开窍,看不出来。
这个叫教官的,也不知道是哪国人,他从未见过如此装扮的人。
夜溟忽然将人往怀里一按,搭在她腰上的手用力将人揽紧。
害怕她忽然消失似的。
他幽沉的眸子有着偏执之色,
“阿眠,你注定是孤的,不许你喜欢旁的男子。”
眼底心底都是咆哮的占有欲,夜溟拍在苏眠背上的手动作却越发放轻起来。
“睡一觉吧,阿眠。”
那么多人喜欢你。
阿眠,孤得对你表明心意才行。
夜溟怕就苏眠这样对感情不开窍的他再不表明心意,虎视眈眈的人那么多,他要疯。
许是得到安抚,苏眠渐渐停止了哭,趴在夜溟肩头,困倦感袭来,她跟小猫一样蹭了蹭,自己寻一个舒服的姿势,合上了眼。
呼吸渐渐绵长。
梦里又是在现代的一切。
无非是滴酒沾不得的人,醉了酒,一旦喝醉,她就会想起自己自小被爸妈抛弃,是孤儿的事情。
这几乎成为她的心魔。
她想她明明那么乖的,可是没人愿意要她。
直到哭声停止,传来苏眠均匀的呼吸声,夜溟才将人抱到身前,仔细看她。
她睫毛哭得儒湿,黏在一起,安静的垂在下眼睑,轻轻的颤动着。
脸上是未干的泪痕,额前鬓边的碎发被眼泪沾湿,沾在腮边。
夜溟重新拿指腹帮她把泪拭干,把碎发给她挽到耳后,拢紧了身上的披风,把她包得严实,确定不会冷,这才正了正她发上的步摇。
哭着的她有一种极致的破碎感,夜溟看着她那双微肿的眼皮,幽沉的眸子更深了。
仿佛自己的心也被分得四分裂,揪揪的疼。
“谁惹得阿眠如此伤心?谁不要你了,嗯?”
他拿指腹轻轻磨着她的脸腮。
“下次不准喝酒了,沾酒就醉的人,我不在身边,也不放心。”
不想她难受。
也不喜欢她哭。
更不想旁的人看到她如此媚态。
马车里安静下来,夜溟却是沉默抱着苏眠想了一路。
该怎么说他的喜欢,才不会吓着她。
要怎么样,她才肯待在他身边?
苏眠在他怀里睡得安稳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