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人抱在床上,仔细擦去血污,给她盖好被子,拿着青龙剑。
“将东宫的地龙全部烧起来,太子妃怕冷,她最怕冷。”
福满和卫七看着眼里弥漫血色的太子,赶紧吩咐宫人去办。
黑色大氅拢身,他手上染血,眼神狠厉薄凉,若地狱走出的修罗。
“卫七,你说说怎么回事,孤不是让你给太子妃传话解释了吗?孤不是让你告诉她孤上午就会杀了公主,设局抓了她带来的人,晚上就能回东宫吗?”
卫七想到他到了东宫遇到承王妃的事情,瞬间明白什么,白了脸色。
立马跪下,“属下该死,在东宫被承王妃拦下了,她说会转告,当时承王妃说皇上找属下,属下便没进东宫,本以为承王妃和太子妃娘娘交好,她会将话传达,如此看来可能殿下写给太子妃的信,她都没有转交。”
雪下得纷纷扬扬,落在夜溟的大氅上,睫毛上。
听到这夜溟瞬间明白。
他剑指卫七,苦笑,“莫说是你,孤都被他和他的王妃蒙蔽。”
卫七自知做错,就着夜溟的剑就要自刎,夜溟及时抽剑,攥紧拳头,“留着你的命去给太子妃报仇。”
夜承和承王妃曾经在夜溟和苏眠大婚不久时,以身挡剑救过两人。
皇上去天临寺上香,那时候出了动乱,所有匪徒和杀手都是朝夜溟和苏眠而来,招招下了死手。
当时,承王和承王妃为救苏眠被砍得命悬一线。
承王性子一直谦逊温和,不争不抢,自那场刺杀以后便一直亲近夜溟,忠心耿耿。
包括这次边境布防图被盗,他出心出力在奔走。
原来那么早他就已经在布局。
是他错信了人。
他的父皇囚着他,他的皇弟算计他。
“你马上让卫影去蒙甜处不论以何种手段迫她说出内奸是谁?是不是夜承?”
卫影很快给回消息,是夜承。
他仰天大笑,笑得悲凉,笑得眼泪落下来,“怪不得叛徒怎么查都查不到,原来是夜承,只是害死了孤的太子妃和孤,他以为他就能当太子吗?”
说完那张脸完全阴鸷下来,“将孤这些年培养的夜影卫全部调过来,血洗承王府,传信给黑狱,将保护乌蒙国公主的那万人乌蒙国士兵全部斩杀。”
卫七本就因为自己没有亲自传信要以死谢罪,立马去传信。
下完命令,夜溟问,“蒙甜公主下榻何处?”
卫七答了夜城驿馆。
刚刚苏眠跳观星楼,他太过悲怆倒是没想到直接一剑将人刺死在皇宫。
夜溟脚步踏在雪上,咯吱做响,“传御林军、禁卫军统领和副统领来见孤。”
卫七隐隐知道要发生什么。
立马去传令。
禁卫军和御林军到东宫门口时,那雪下得呼啸狂放,带着一阵阵的呜咽之声,刮在人脸上生疼。
夜溟声音很冷,“皇上身体抱恙,自愿退位,隐居南山,你们可有话说?”
他手里拿着剑,一身的黑,问得咄咄逼人。
反对之人,杀。
三人对视一眼,知道太子意思,他们早就拥护太子。
且这次乌蒙国能进犯夜国全因为皇上优柔寡断,若太子当皇上,手段狠厉,必会带兵出战,不会拱手让山河,“臣等愿意效忠太子,万死不辞。”
“好,你们现在就跟孤去请太上皇去南山颐养天年。”
说完夜溟直接拿着青龙剑去仁政殿。
皇上见他满身肃杀和戾气,吓了一跳。
夜溟没有行礼,眸子阴沉得可怕,“把所有兵符都交出来,交出传国玉玺,太上皇年纪大了,犯糊涂,可以去南山颐养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