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小女娘,我闻着这是烈酒?”
李三娘点点头,表示黄老医师说的没错,刚想解释下为何这么做,就听孙医监抢先说:“三娘子,可是要用这烈酒来清洁伤口,以防,用三娘子的说法,就是防止感染,消毒用的?”
李三娘虽然不惊奇此时就有用烈酒消毒伤口的方法,毕竟李父早就同自己解释过这个法子,但是她还是很佩服孙医监如此大的年岁,竟还能这么快接受自己出讲出的新概念,这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着实可以啊。
不像那些迂腐固执的犟驴们,之前长安城内还是有些顽固不化的酸腐文人们,觉得李三娘之前为了救治溺水没了呼吸的凉国公府的女娘,而嘴对嘴给凉国公府女娘吹气的事儿是有伤风化的,不是正经女娘能做的出的事儿来的。
凉国公府怎么可能让这股子贬低李三娘的流言一直流传,最后还是他们抓了一个在酒肆里与人大话的落魄郎君,当面教训了几句,说要去京兆府告他诋毁才逐渐止住了这股风头。
李三娘抬头,用惊喜的口气回道:“正是!孙医监果然有见识!这烈酒是特别提炼出来的,比市面上最烈的烧刀子还要烈上几分。想必孙医监,已是在军中用过此法给将士们处理过伤口了的?”
如若不是烈酒,黄老医师也不能明显的闻到那股子酒精的味道。
孙医监用眼神示意,待得李三娘点头,就直接拿起李三娘已经塞好瓶塞的小酒瓶儿,拔掉瓶塞,一股刺激强烈的酒精味儿扑面而来。
孙医监又顺手端给身旁的黄老医师,待得高老医师和孙成仁医师都细嗅了后,孙医监才说:“确实,军中已用此法,也确实这法子能有效的减少伤后病人高热发生的可能,就算高热也多能存活下来。你这酒也还真是比我们军中的都要烈。”
李三娘心想,可算是把这酒精扔到明面上了,今儿出个引子,待得不良人那里真真的把这一整个系统的酒精都捣鼓明白,就不需要李三娘去参与什么,只要能让她顺带喝上一口汤就好。
“这邪祟,也就是我说的菌,最怕这烈酒,”说着,李三娘就用镊子夹着木棉球儿在带皮猪肉上,刚才李大郎特意划出的那一道笔直的伤口上揉擦。
“像我如此用这烈酒给伤口清洁,最能杀菌,减少伤口过后感染而让人高热的可能。”
李三娘运用从内而外绕圈的方式擦拭伤口的法子,“诸位,用我这手法,能最大可能降低感染。”
旁人可能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孙医监确是捋着胡子点点头,他是真看明白了,这术业有专攻,主要攻克疡医的果然能更明白李三娘的点。
“三娘子如此由内而外的绕圈,可是为了尽量减少那菌与伤处的接触?为了更干净,可对?”
“正是如此!”
“这烈酒稀少,咱们又只是演示,我就不再浪费了。其实,若是可以,应是用这烈酒揉擦过三遍为好的。”
做完这些,李三娘弃了木棉球,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弯针、羊肠线和持针钳,“时间有限,我先与大家演示一种最为简单的缝针针法。”
然后,李三娘就利落的穿好了羊肠线,用持针钳夹着弯针,又快又好的演示了五针单纯对合缝合。
超快的,不过几秒钟李三娘就缝了五针。
别说离得远些坐着的医师了,就连近前的四位大佬都没反应过来,李三娘就炫技了一小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