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骆格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有一张牌,也许可以让他实现绝境翻盘。
“砰!”
他没有丝毫犹豫,连半点掩饰都没有,直截了当地踹开了1715的大门。
此时此刻的档案室,已经与他当初离开时截然不同。
两扇窗户已经完全碎裂,碎玻璃铺在地上倒影着外界的黑暗天色,代表了黑衣人的扫楼进入最后的高潮。
在风中不断乱舞的窗帘,与他此刻焦急不安的心态形成了呼应。
尤其是那散落在地的书架,一件件档案化作片片碎纸,地上一部分,空中一部分,眼花缭乱。
靠在墙角的两摊血迹,来自于薛听海和余郭,前者死在了电梯中,后者却不知所踪。
包括陈旭、卢静婷,以及那罪魁祸首的宋依彤,如今也不知去往何方。
但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个成年人环抱不住的保险柜,正敞开着放置在书架之上,空空的柜子似乎等待着什么。
骆格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保险柜,他的喉头颤动了一下,慢慢从背包中拿出了一张白纸。
这张纸很普通,像是匆忙从笔记本上扯下来的一样,撕裂处参差不齐。
但上面的一行小字,却让它加入了神秘的特殊属性——
“兹任骆格为天南戏剧学院院长,此刻生效。”
他拿着这张上任书,脚步沉重地朝着保险柜走去,面色铁青的模样宛如登上刑场。
他当然明白,这张上任书根本不会被认同,他也不可能成功。
但他的目的,是要把宋依彤和季礼引出来。
因为他确信,季礼和宋依彤就希望他这样去做。
尽管直到现在,骆格都不清楚“生路所差的一环”究竟是什么,可他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轻飘飘的纸,随着颤巍巍的手放置在了空荡荡的保险柜,手背擦过柜底时的冰凉,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这一刻,整个E-3楼忽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骆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得身子不稳,不可控制地跌到了地上,惊愕地仰起头。
那破碎的窗户外无尽的黑暗,伴随他这个“上任书”竟升起了一轮格外明亮的月亮。
月光如此的明亮与皎洁,让骆格不由得伸出手挡在眼前,他模糊间发现那不是月亮,好似一个女子的白色裙摆。
白裙女人出现时的白光,将所有的黑暗全部驱散,可触感由比月光凉上了数倍不止。
“咚咚咚……”
白光与黑暗的角逐,激起十七层的大批脚步声,那统一而僵硬的步调,是黑衣人无疑。
它们要来阻止……阻止什么呢?
骆格的脸上涌现了难以遏制的喜悦,难道他的身份得到了认可?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在保险柜后凭空出现,那手掌纤细白皙,在“月光”下发了亮。
更亮眼的是,那手中也捏着一张白纸,在骆格的目光中,将白纸放在了保险柜中。
如今,保险柜内有两张纸,两份上任院长的书信。
宋依彤在虚无的空间中缓缓显露身形,她的面容仍然柔美,可眉宇间也透着狂热的欣喜,这是对即将完成生路的憧憬。
她目光轻轻扫过骆格,落在保险柜里那两张被“白光”照亮的上任书,低声呢喃着:
“果然呐……果然季礼会利用你来探路,我这步棋赌的不错。
执行生路的地点在我手中,季礼不会知道,想要上任正院长,首先要选出一个副院长才行。
正院长脱离任务,副院长留下守校规,这才是完整的生路。
现在好了,现在好了,骆格留在这里做副院长,我先季礼一步成为正院长……”
骆格听到这里,如遭雷击,他痴痴望着保险柜中的两张纸,面色由呆滞转为阴沉,眼珠登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