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琴音，宛若天籁，是那么的恬静，那么的美好，就连他那颗已经彻底堕入黑暗中的心，都感觉到了温暖的治愈。

果然，无论任何时候，她总有办法让他感到惊讶。

他不知道她是从何处学得这种独特的琴音，他没有教过她，而且据他所知，整个大乾王朝，也没有一个人会。

她永远是最特别的。

听到有人替自己说话，江楼月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帝殷那双暗夜血瞳。

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师……**。”

几乎是习惯性的，她的樱唇里，又逸出这个熟悉的称呼。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帝殷的血瞳里难得的浮上一抹温柔之色。

尽管，她已经不是他的徒弟，尽管，是他亲自放弃了做她**的权利……

一想起这个，血瞳里就划过一抹自责，是他先辜负她的，他已经失去了触摸她的权利。

“楼月！”

看到江楼月迷惘的神情，帝九宸发出一声不悦的低吼，“不可对太子不敬，你们早已不是师徒！”

他很不喜欢。

不喜欢看到她的情绪，被别的男人牵动。尤其是帝殷。

“是。”江楼月低下了头，对着帝殷，冷漠疏离地福了福身子，“民女冒犯太子殿下了。”

看到这一幕，帝殷握紧了拳头，血眸里划过一抹难过之色。

他的心口，那颗已经不会跳动的冷硬心脏，竟然丝丝的揪痛起来。

“十四叔，别忘了你的承诺。”

帝九宸的手拢了拢，越发搂紧了小师妹的肩膀，像是在情敌面前宣誓所有权一般，“这个世界，有舍有得。”

一句话，立刻让帝殷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他很努力地抑制着自己，可黑色的长袖之下，那双手紧握的拳头，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舍得，舍得。

有舍才有得。

他舍了她，得到了石鬼皇冠和至强的力量。

“不需要你提醒。”

纵然狼狈，可他依然是高傲的。

帝殷微微转过头，一双弥漫着悲伤气息的血瞳，看向烟波浩渺的大海。

帝九宸不再看他，搂着小师妹的肩膀，决然而去。

甲板上诸多士兵，无不诧异，直到帝殷和帝虞城也回房去了，才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还以为那个弹琴的姑娘，是月神呢，想不到竟然是宸亲王殿下的小师妹。”

“不仅仅如此呢，她还是虞亲王神兵队的队员，更是殷太子曾经收过的徒弟。”

“我知道，是戮苍学院最近崛起的风云人物，叫江楼月的。”

“宸亲王好像很宠她的样子，还从没见过宸亲王殿下对哪个女人那么上心的！”

“废话！我要是有这样的小师妹，一定也不让别的男人有机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