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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打得痛快,真是痛快,明军人仰马翻的场景任谁着都痛快。可是,光顾着痛快了,却没留神药子没了。
没了药子的大炮有个屁用!烧火棍还能带着跑,这几千斤重的玩意能带着跑吗?
佟图赖气得暴跳如雷,拽住炮营总兵张国臣便是两耳光,破口骂道:“你个狗奴才,咱们带了那么多药子来,怎么会全打光了呢!”
佟养性也是既惊又气,这眼着大炮发威,大金要胜了这仗,却没想节骨眼上却闹出没药子的事来,这不是成心让他在汗王那里出丑吗?!
气不打一处来,“豁”得抽出佩刀,架在了张国臣的脖子上,恶狠狠道:“说,说不出来,爷一刀砍了你!”
刀架在脖子上,额驸又是满脸黑青,把个张国臣吓得直哆嗦,结结巴巴叫道:“额驸饶命,额驸饶命!…”
“我问你,药子呢!”佟养性懒得听张国臣废话,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紧逼一步,这回刀尖直接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张国臣倒吸一口冷气,慌忙道:“额驸不是不晓得,咱大金自个不产药子,那药子是打蒙古从山西商人处购来的,当初定的是一万斤,可是山西那边一次供不了这么多,只给运来了三千斤,余下的要明年才给清。当初造炮时,下面要试炮,用去了数百斤,剩下的奴才全照额驸的意思给运来了,现在打光了,实在是怪不得奴才啊!”
闻言,佟养性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急糊涂了,跟山西商人采购火药是他一手操办的,对方说要分批给清也是他答应下来的。现在药子不够,如何能怪罪张国臣他们。
没有药子,明军又要渡河,怎么办?
佟养性望着那一字排开的大炮不知所措,铜炮好拉,可那红衣大将军炮一门重三千多斤,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沈阳拉了过来,现在如何能马上就拉走呢。可不拉走,这明军马上就要冲过河了,炮肯定落他们手中去!
打心眼里,佟养性视这些炮如心头疙瘩,实在是不忍舍弃它们。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这会再不撤,不但炮没了,连这一千多号炮手也会落明军手中。到时,他又拿什么再来铸炮,筑好了又叫谁来打呢!
“叔父,怎么办?”佟国赖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那对面的明军可是已经渡河了,叔父再不拿个章程来,可就来不及了!
炮,明军,佟养性脸色急变,终是下定决定,咬牙道:“炮留下,咱们撤!”
话音刚落,却见十二贝勒阿济格领着一众镶红旗将校匆匆奔了过来,“额驸,你马上安排人把炮拉走,绝不能落在明军手中!”
佟养性一愣,脱口道:“十二贝勒,明军就快过河了,这炮咱们拉不走了!”
“怕什么!”
阿济格凶性大发,吼了声:“额驸但管拉炮,明军由爷我带人去拦!只要我镶红旗还有一兵一卒,明军就过不了河!”
话音刚落,又喝了一声:“额尔克、屯布禄!”
“奴才在!”额尔克、屯布禄齐齐应了声。
阿济格也不他们一眼,把手一挥,翻身便上了座骑,扔下一句“领着你们的奴才随我来!”马鞭一抽,带着戈什哈们杀向渡河的明军。
“保护主子!”
胡里担心阿济格安危,叫了一声,领着自己的两百多白甲摆牙喇忙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