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看了很是感动,对大厅里的几个小伙计连声道歉,对跟着下来的大掌柜道;“大掌柜,我下来的匆忙,你给看看这个东西值多少钱?给我拿出银子来就是了,我不要银票。说完把小包袱递给银楼的大掌柜。”
那大掌柜连忙接过来,复又上到楼上,到屋里,关上房门,打开布包一看,里面是一支展翅欲飞,五凤衔珠钗。这支凤钗做的美轮美奂,每个凤凰的尾翼自然的挺立着,拿着这支钗,人不动钗不动,人一动凤翅微颤,上面的凤如同有了灵气,要展翅高飞的样子,这肯定是内务府今年的新款,之前他还没见过这样式呢,这是宫中造办处的精品。
在银楼呆了大半辈子的大掌柜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业务的关系,大掌柜经常和内务府的老工匠打交道,银楼里现在还有几个供奉,是老了上了年纪,辞了内务府的差事,在家养老的。各家银楼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方设法的请了来,或手把手的带几个徒弟,或给银楼把把关,掌掌眼儿什么的。
今天大掌柜看了这支凤钗,本能想到这是内务府造办处的新款,大掌柜转了几圈儿,拿着这支钗,从另一个楼道,悄悄的下楼,来到后院儿的,在一个僻静的小角落里,有两间小小的耳房,敲了敲门,“姚师傅,我是善德。”
得了里面的信儿,大掌柜推门进去,就看到姚师傅手里在摆弄着几个图样儿,仔细对比,反复相看,还时不时的在自己头上捏着兰花指比划比划。“姚师傅,今天银楼得了一个东西,我看着像是宫里的东西,又不是很拿的准,就过来让姚师傅给展一眼,您看看。”说着大掌柜双手递上手里的金钗。
那姚师傅头也不抬的接过去,手里捏着,眼睛还盯在那几个图样子上,须臾,姚师傅瞟了一眼这金钗,就又去看图了,慢慢的他愣住了,缓缓的回过头来,把这金钗拿到眼前自己观看,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足足看了一炷香的功夫,长长的出了口气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啊,这根金钗的功夫比我的手艺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确实是内务府造办处的技艺,能做的这么巧妙绝伦的人也屈指可数,我们现有的几个老人儿基本都不亲自动手了,也就剩下我们几个老古董的弟子了。”这姚师傅一脸的回忆,满眼的怅然之色。
“这根凤钗到底作价几何,还请您老给估个价,来的是个女客人,人家还在大厅上等着呢。”大掌柜的忙道,心里说,您不要总这么怀念下去了,做生意要紧。
“这根凤钗就是做的再好,那也只不过是块金子罢了,称一称,给个高出一成的价钱足以,这根凤钗金贵的地方在这凤口中衔的这串珠子,恐怕你是看走眼了,一下就被这凤夺了目,忽略了这珠子,这几颗珠子可是东珠,最下面那颗红的是一颗红宝石,得了,我话儿就说到这里,大掌柜的做老了生意的,比我会出价,既然客人着急,您这就请吧。”那姚师傅说完,把凤钗递还给大掌柜,又自顾自的沉浸到自己的设计中去了。
那大掌柜接过来又好好看了看,用手拍了拍额头,这次是真打了眼儿了,如果只按一般的珠子和金钗的价钱给了这女客人,一个弄不好可就砸了银楼的牌子了,这么想着这大掌柜立刻回到前面,看到珍珠有些不耐烦的在厅上踱步。
“这位夫人,可是全部要现银?要是如此,可就有些多了,我怕夫人拿着不方便。”大掌柜的上前道。
不方便?按珍珠的认知,这不就是一比十的比例,这跟金钗再重,也没有一斤,就是再高些,一百两银子到头儿了,怎么就不方便拿着了,这掌柜的又弄什么玄虚。“哦?不知道我这东西,掌柜的作价几何呢?”
“我们商量过了,打算给夫人一万两银子。”说完,大掌柜就紧张的看着珍珠。当人因为珍珠带着面纱,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珍珠确实呆住了,自己打算百八十两银子的东西,怎么变成了一万两,“掌柜的我们还是去里头说吧。”珍珠和大掌柜又去了楼下的一间静室,“大掌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