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你们就不要问那么多了,给我更衣就是了。”孔方吩咐道。
珍珠的西暖阁里,张颂诊过脉,看了孔方调整过的药方,一时抚掌赞道:“好方子,好方子,不知道这个方子是那位圣手开的,还请娘子告知张某,有时间我们在一起相互切磋切磋。”
屋里的所有人对张颂的这个说法,特别意外,包括珍珠,据她的了解,孔方不是随便说话的人,只要说出口的,就有六七分的把握。以珍珠的想法,孔方可能精通医术,是个好大夫,但是和圣手国医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没想到张颂的评价这么高。
“没什么不可说的,请孔先生过来,就说京城的张大夫要见他。”珍珠跟孙文家的道。“娘子,这。。。。。。这不好吧。。。。。。”红丝立刻着急的给拦住到。
“没什么的,你以为你请了张大夫来他不知道吗?别说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就是不在一个院子里住,他也早就猜到了,圆融兄可不是小气之人,红丝你就放心吧,要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快去请吧。”珍珠道。
一盏茶的功夫,孔方来了,大家一翻见礼寒暄之后,张颂在得知孔方是自学成才之后,更是大为惊讶。
“这没什么,我五岁的时候,被惊了的马车压断双腿,自小残疾,饱受病痛折磨,其实我最早的认字,就从药书开始的,别人的启蒙是三字经百家姓,我的启蒙是《千金方》和《本草纲目》,因为下肢没有知觉,我可以在自己身上随意的练针。在我没有进书院读书的时候,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吧,就开始给周围的左邻右舍看病了。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稍微大一点了,我打算出来游历,当年身无分文的我,就是靠着给别人看病抓药走到京城的。在京城我求进京城最大的书院,青莲书院,别人都说我这是痴人说梦,就是四肢健全,学识不错的学子,如果没人引荐都是不能进书院的,何况是我。我听了并不气馁,就接连数天去了老师的府上,毛遂自荐。老师感动于我的身残志坚,在考校了我的学问之后,让去书院听课,如此我就成了文学泰斗的挂名弟子,成了书院里的唯一一名残疾学生。”孔方淡淡的说着自己的经历,屋里的人都听的心酸不已,这些经历说的时候好说,可经历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都不知道这个面目清秀,一脸倦容的年轻人是怎么挺过来的。
张颂看着这个和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年轻人,自己成功了,那是有名师指点,手把手的教,自己也就是医术了得罢了,这位同样有着精湛医术,而且满腹经纶的年轻人可是自学成才的,他一定付出了别人数倍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张颂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过孔公子的大名,说他琴棋书画样样了得,在一次宴会上,一曲凤求凰引的京城名妓玉琉璃倾慕不已,成为了她的入幕之宾,以后两人常有来往,孔方也为玉琉璃写了几首曲子,让玉琉璃名震京师。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位,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着负心薄幸名的孔公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风流韵事的样子,就是。。。。。。就是这孔公子愿意,他到底行不行还有待考证呢。
“在京师的时候,我就久仰孔公子大名了,听说您可是京师名妓玉琉璃的入幕之宾,这玉琉璃孤芳自赏是有名的,有银子未必见的道玉琉璃,孔公子有幸成了玉琉璃的蓝颜知己,可羡煞颂了。”张颂促狭的道。
一说这个,孔方脸上飞起红云,不好意思的道:“看张兄说的,这都是市井谣传罢了,玉琉璃当真是风尘奇女子,她本是前朝名臣后裔,因为先祖在太祖开国之初言辞激烈,抵死不肯归顺,被太祖一怒男丁八岁以上皆处死,八岁以下者为奴,并有话说他们家男子以后都是奴才相,女孩子都是**材儿。唉,她五岁就被教坊接过去调教,十二岁就是名震京师的花魁清官儿,拖到十八岁才被一个豪客一掷千金求得初夜,成了教坊黄金不二价的摇钱树。当真是时运不济,流落风尘,她才情不俗,身世坎坷,只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不让人可怜可敬呢。”
屋里的人听了都若有所思,珍珠更是连连叹息,感喟伤怀不已,自古红颜多薄命,看来此言不虚。
“张兄,珍珠要休息,如果张兄有时间,不妨去我屋里坐坐。”孔方看了一眼珍珠,当着女子,说这些风花雪夜的事儿,有些不合时宜。张颂也意识到他当着珍珠,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提起药箱,跟孔方去了他屋里。
张颂进屋就看到窗台下的木桌上放着打开的书卷,砚池里未干的墨,床上挂着青布幔帐,上面一床粗布棉被,屋里很整洁,除了书香就是墨香。“圆融兄,你过的也太清苦了,空有一身本事,为什么不学以致用呢,反正你这辈子是上不得庙堂,当不得官儿了,弄的自己和苦行僧似的,有这必要吗?”
厢房里,张颂和孔方有着说不完的话儿,西暖阁里,红丝嗔道:“真是不知道张大夫和孔公子对京城名妓还这么熟悉,说起来那话头儿打都打不断,平时一个看着温文尔雅,一个彬彬有礼,怎么会。。。。。。怎么会跟妓女扯上关系。”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