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道:“没问题,到时候只等你们的号令就是了,我都记下了,回去一定跟大家说清楚。每天晚上我们也留出三四个人来值夜,只要听到锣声鼓声,就立刻集合,不会耽误事儿的。”
哈飞对石头的话半信半疑,这答应的太痛快,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在说什么,苗人可不是一般的凶狠,这打起仗来全都不要命的往前冲,可不是那些打不过就哇哇叫着跑路的汉人“石头,那些苗人可是很凶的,你可要嘱咐你的族人小心了再小心?”哈飞不放心的强调道。
石头连想都没想就又点头,让哈飞放心。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不要以为手里有利器就能打赢苗人,他们可能一个冲锋就到跟前,距离近了这些弓弩可就不顶事了,比起拳脚来,这些细胳膊细腿儿的汉人那里是对手,哈飞想到这里,嘴巴张了几张没说什么。
你看看这个石头一千个一万个不在乎的样子,知道的是因为战乱避居深山,一群逃难的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天兵天将下凡了呢,既然这么不在乎,就让他们吃次亏好了,不管是出于对珍珠的感激,还是出于对同一阵营的同情,哈飞都不希望石头他们折损太多。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天色渐渐暗下来,紧张忙碌的一天马上就要过去了,外面的蚊虫也渐渐多起来,七婶和芳娘都走过来说饭做好了,请哈飞和石头吃了饭再走。
这两个人又怎么能真的吃了饭再走,现在天都晚了,在外面吃饭是不可能的,去屋里是更不可能的,屋里都是一屋多用的,既是客厅又是卧室,他们是不能进的。哈飞是无所谓,他们蛮族女儿家的闺房,只要到了适婚的年龄,经常有爱慕的青年男子去说话聊天,这在蛮族是很正常的事,可汉人就不行。听说珍珠这样经常出入,就已经是有违礼数了,要是他们去了珍珠的卧室,珍珠就会被浸猪笼或者冠以不守妇道什么的,这些奇怪残忍的汉人,弄的新婚夫妇的第一面居然是在洞房里见的。
鉴于汉人们奇怪的礼数,他还是不要留下来吃饭了,虽然他很想喝珍珠再多呆一会儿,哈飞起身和石头肩并肩的走了。石头这次来,本来是想多和珍珠说几句话的,可和这位哈少主在一起,他一句多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跟哈飞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芳娘扶着珍珠去了旁屋里,把饭摆在那边,七婶和芳娘一人一个的给松hua和澄妮喂饭,这两个人傻呆呆的,给吃就吃,给喝就喝,这二位上厕所就有些让人为难,她们有感觉了就站起来宽衣,七婶和芳娘还的赶紧拉着往外面走,可还有珍珠要伺候,那有多余的时间照顾着两人,所以也不敢多给这两个人吃,几天下来,两个丫头都清减了。
对于这种情况珍珠一直都不知道,今天知道了,就跟七婶和芳娘道:“你们两个忙不过来,怎么不去山洞那边找两个人帮忙?”
“我的娘子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情况,那边房子要盖,地也要种,听说成不成就是这几天了,如果这几天出苗了,那就成了一半儿,如果不出,那就没戏了。男人们都去盖房子了,大几十个壮汉的饭也得二十多个人做,还得分出十几个人种地,还有带孩子不能出来的,那边还有病着的,给干活的人家带孩子做饭的,这人那里够用?”七婶抱怨道。
“那就再挑两个小的来跟着我,你们要照顾好松hua和澄妮,她们三个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的,眼看太平了,却又如此,让我于心何忍。”珍珠的眼圈儿红了,很伤感,伤感的同时就是使劲吹了捶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想不起来呢,到底如何才能找到去神庙的路呢。
七婶和芳娘看着暗暗叹了口气,很是心疼珍珠,她们除了好好照顾珍珠的衣食住行之外,根本就帮不上别的忙,看着珍珠冥思苦想以至于自虐都只有心疼的份儿,对于珍珠说去再找两个丫头过来,两人私以为不可取,这并不是找不出人来,而是这个差事现在太抢眼儿了,她们不想被人烦,被人恨,所以只有她们受苦了。
反正以后是松hua和澄妮被很好的照顾了,珍珠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并不是一定要再找人来伺候。
珍珠这顿饭还没吃完,就听到外面一阵哭喊,七婶只好把碗放到一旁,嘟囔道:“这么晚了还能有谁,一定是那几个中蛊的老婆孩子,都说了娘子在想办法,这办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想出来的,来屋外号丧有什么用,倒搅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边嘟囔着,七婶出去了,这次出去的功夫很长,可是外面的哭声依然没有止住,反而越来声音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