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渡江作战好说不好做,恒王爷率大军几千里奔袭救驾,兵困马乏需要有个调整期,唯一的优势就是大魏这边有强大的水军,充足的战船,水军都熟悉水性,军士们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
反观鞑子,他们都是北方人,来到南边遇到的第一个敌人不是大魏的军队,而是水土不服,现在许多人都已经上吐下泻病倒了;第二个敌人就是水战,不管鞑子的马上功夫多么了得,可是在渡江的时候一不能骑马,二不能步行,实打实的旱鸭子,这要是在长江上打起来,别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恐怕连招架都招架不了,就只有挨打挨淹的份儿。
来到这里已经是生死抉择了,鞑子打过长江就能一统中原,恒王打过长江把对面的鞑子打败,就能收复失地,重整河山,这种情况让两边的人都不想退让,都在寻找战机,所以就出现了短暂的和平现状,让人看着好像在划江而治,说句心里话,鞑子打到长江边上,恐怕是他们没想到的,这已经是超预期了。
大魏这边京城失守,长江以南的大片平原沃土沦陷,山河破碎,社稷损失大半,这是奇耻大辱,如果当今的皇上不能在有生之年收复河山,那他也就没有机会洗刷耻辱,将被历史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现在着急的应该是大魏的军队,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战机,只好这么僵持着。
再说了,鞑子的大军是以掠夺为主的,从他们的内心根本没有长期占领这些地方的主观愿望,在这样杀鸡取卵的政策下,鞑子在北岸客观的说是不能长久的,就看这次战争的破局点在那里了。
珍珠坐在船舱里,看着滚滚流淌的长江水,思绪乱飞,真应了那几句歌词: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些是非成败都是滚滚历史长河中的一瞬,可是却是某个人或者某些人,人生的全部,这些人中究竟包不包括自己呢,珍珠突然这样反问自己,或许不包括吧,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中的人,只不过阴错阳差的来到这里而已。或许也包括吧,自己过来的只有灵魂,这具身体,是真有其人,她是这里的人,她属于这里,只是可惜了她的女儿身,如果是个男人,她自会闯荡天下,立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华珍珠你什么时候认命了,你不是蜕变了的珍珠吗,你不是死后还生的珍珠吗,你还有什么怕的,还有什么不可为的呢,珍珠的内心也如同这滚滚江水,心里翻起巨*。
“珍珠可饿了,这几位师父没想到娘子会来,船上没什么准备,在江上走了一天多,没准备什么娘子可以吃的,他们的意思是不能在原来的地方上岸了,现在金陵城附近左右各百里,都被恒王爷的水军严密的监视起来,如果不是钱当家的怕娘子来金陵找不到船,他们的船早就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这些天,他们东躲西藏的藏匿在水草中,既要防备不要被恒王的水军发现,又要提放不要中了鞑子的冷箭,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呢。”石头道。
“哦,真是辛苦各位了,到了金陵我请大家喝酒!”珍珠回过神儿来,对着几个摇橹划桨的人抱拳道。几个人听着珍珠甜糯绵软的声音,抱在胸前细致白嫩的小手,早就真魂出窍,神魂颠倒,但是鉴于她是东家,几个人也不敢放肆,要是换了旁人,这浑话粗口早就满口飞了。这几个人只是笑着学着珍珠的样子抱拳当胸道:“多谢娘子抬爱,做这些是我们的本分,可是如果能得了娘子的赏,我们说出去也脸上有光。”
珍珠看着几人的样子,这是在隐晦的调侃自己,不过无伤大雅,还可以增进感情和了解,于是笑着说自己向来言出必行,决不食言。“石头,你在岸上骑马应该比逆流而上的船快呀,怎么反倒晚了,可是出了什么状况。”这时珍珠才想起需要关心关心单刀匹马去找船的石头。
“真让你说对了,这岸上越往前走,鞑子就越多,他们或十几人一对,或三五成群的到处游荡,想不碰上那是不可能的,索性我碰上的都是零零散散的,怕他们碍手碍脚的,我就结果了几个。等我找到船的时候,来了一大队,看样子有个一二百人,那样子是勘察地形的,我看到了他们,他们也看到了我。我只好告诉几位师傅往这边来,自己骑马把他们引开,我就一路往东跑去,毕竟我是单人单骑好隐藏。只是跑着跑着,就发现有人纷纷落马,我正前方出现一个蒙面白衣大侠,打杀了几个鞑子以后,他就向另一个方向跑了,鞑子们一时不知道追那一个,又怕中了圈套,追了一段,叫骂着回去儿了,我绕了一个大圈儿才跑回来。”石头深深的看了珍珠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