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当家我听说你这些日子都在死命攒钱,每位镖师一开只有一吊钱的月银?下面的人出了生病吃药都没铜板拿,您这日子过的也太紧吧了。”珍珠笑了笑,没再说给钱进银子的事儿,稍微斟酌了一下道。
钱进听了珍珠这话,脸就红了,道:“镖局的日子也不好过,要养活这么几百口子也很不容易,所以上下都得紧着点。”
“这就不对了吧,据我所知,镖师的这些家眷来了以后,吃的是他们自己起火做饭,住的——我又没收房租,珍珠就不明白这费用大事从何说来呢?”珍珠坏心顿起,眼珠转了转道。
“这。。。。。。这,娘子才来,怎么就知道这些了,是不是那几个不争气的背后发牢骚,让娘子听见了,这是钱进管教不严,让娘子见笑了。这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好说,总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娘子还是不要多问了。”钱进不想跟珍珠解释什么,许多的话也说不出
“钱总镖头,你让威武镖局所有人住这宅子,我可说什么了,你有必要这么着急马趴的让大家搬走吗?就是住个房子罢了,有必要让你这么良心不安吗?我知道这官凭路引是早就办好的,为了镖局的这些家眷,你一直就没拿出来,这应该是听到我们在山里盖房以后才拿出来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急着搬出去,我们并没有要立刻回来的打算·我们段时间内也搬不回来。”珍珠脸上的笑意没了,冷着脸看着钱进。
“娘子,你可不要误会,这官凭路引却是是最近才得的,我才去顺天府报备的,不信你可以去顺天府查查。”钱进并没有看珍珠,看着门口大声道。
“我当然相信你是最近才去顺天府报备的,可是现在长江北岸全是鞑子的骑兵,你的渡船就一直呆在水草从里·我不是不信你会冒着险渡江,我不信的是你渡过江去还能找到人!”珍珠的手往下压了一下,制止了钱进张口说话,“在船上我也问过镖局的几位镖师了,最近一个月,你们的船都没有渡过江,再往前说,就是上次我在的时候了,那时候我们在对岸呆了一个多月,每一次渡江我都知道·钱当家不会是想说,你是这段时间办的吧?”
钱进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跪在珍珠面前,道:“娘子冰雪聪明,明察秋毫,慧眼如炬,算无遗策,钱进这点小算计,没有一样逃得过娘子的法眼。钱进但凭娘子处置!”
钱进早珍珠几个月到金陵·乘船而来,因为走水路,镖局的家眷少受了不少罪·人员没什么损伤就安安稳稳的到了金陵,因为这个,珍珠带领的王家庄路上损伤了好几十号儿人,路上还凶险不断,因为珍珠她们身份的问题,有求于他们,不能对威武镖局怎么样。
钱进本来是没想占珍珠的宅子,可是没想到金陵的房价在鞑子时刻会破关的消息下·早就涨起来来了·让他手中拿几百两银子买不起,乡下的田庄也买不起。本来还指望这趟镖下来能挣点银子·然后再做打算,那知道黄三他们路上又出了弃镖的事儿·逼得他没办法,只好打珍珠宅子的主意,这官凭路引确实早就到手,因为想住珍珠的房子,就一直捂着没拿出来,就更没去顺天府备案了,没想到这事儿也被珍珠识破了。这备案的事儿,是知道珍珠要来才办的,想卖个人情,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钱进知道,明白这件事的不光珍珠一个人,王家庄也还有几个明白人,可是碍于珍珠的压制,或者是他们的处境,他们也什么都没说。看珍珠今天这阵势,是要新帐旧账一起算,王家庄的厉害他是早就从孙文和黄三口中知道,也是他和珍珠打交道的时候总结出来的,只要让王家庄的人知道其中一样,那些家中失去亲人的村民,就能生吞活剥了他们威武镖局,来文的他斗不过珍珠几个,来武的他那里是王家庄人的对手,所以今天只有老老实实的认错。
“行了,钱当家的,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是看着你的徒子徒孙们都过的太辛苦了,你们想搬出去,我也不想拦着,大家住在一起也多有不便,可你又没这么多银子,我又不忍心看你的人跟你受苦,不如打个商量,你给我打个欠条,我借你银子去买宅子怎么样,不要你的利息,让你镖局每年的盈利还行吗?给镖局弟兄的年奉月例该怎么给就怎么给,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算,可以吗?”珍珠也不理钱进,就让他在地上跪着,他的不是她,而是王家庄死难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