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楠牢牢盯住的男子,见女孩什么话都不说,就是这么愣愣地看着自己,一对优美的眸子似乎有某种璀璨霞光在酝酿,充满了jilie的力量,这么看了一两眼之后,男子就很是心虚地掉过了头,不敢再继续和女孩对视。()
似乎只要自己再多看两眼,就会被那种目光碎裂或者是冻结一样。
在心中暗骂了一声,男子忖道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而已,怎么就这么让人心悸呢?不过自己今天算是捡了个漏,也犯不上跟个小姑娘计较”“。于是就打开手包,从里面数出一叠同样是崭新挺括的青色百元四伟人,很是不耐地递给了那个还在愣神的摊主:“拿着啊,想什么呢你,数一下看看是不是三千,爷们儿今天也不跟你侃价了,算是便宜老叔你了!”
而一样的谭焱还怔怔地伸出手去,似乎是要抓住虚空中不可能在向着自己回首,确然已经远去的某种东西一样:“姜楠,你听我说,他们演得真是太好了,故意把一对印章给拆开来,只买给你一个。你要是非想把一对印章都买到,今天肯定要吃亏的,不要被人骗了……”
只是他的这种呓语,更像是某个失魂落魄的癫狂症患者,充满了无意识的茫然。
看着青年男子硬是把一叠钞票塞进了摊主手里,而那个带着毡帽的老汉,却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就那么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姜楠的眉头愈发紧皱了。抢了自己东西的男子衣衫随意,和京城许多老胡同里的胡同串子一样。带着几分痞里痞气的模样,但还算不上是那种欺行霸市的社会流氓。只是吊儿郎当了一些。给摊主塞了钱以后,他又从手包里掏出一包烟。姜楠不清楚这种被广泛接受的毒品的价格,但记得自己表舅偶尔拿出来过一次,应该是四十元上下的水平。在现在这个时代,应该算是非常不错的消费水准了。
一边给自己点上烟以后,男子似乎还不愿意离去,目光看过来,然后从女孩的眼睛上挪开,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口烟雾:“我说,丫头。一看你就不是玩这一行的人,与其明珠蒙尘,还不如把你手上那一枚印章让给我,价钱好说。你刚才是三千买来的对吧?那我现在出三千五,怎么样,不亏吧?转手就是五百块进账,估计就算是你们家父母,也不可能一天挣大五百的吧?”
一边说着,他又从包里数出了一叠钞票。()然后看也不看地放在姜楠眼前抖了抖。只不过因为女孩一直以来如同雕像般的反应,让他也不敢过于自来熟,而是边说边把目光投向了呆立不动的谭焱,似乎是想要他帮着劝说一下。
可这时候。谭焱的思维已然水泥般凝固了,他实在是不能确定,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到底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真的想要从姜楠手中收到那枚印章。如果是欲擒故纵也就算了,看姜楠的样子。他也知道不管自己今天说什么,女孩都是不可能听从自己的了。年轻男子的这一番做派完全没有必要。可万一对方是真的想要入手姜楠买到的那一枚印章,那岂不是说,这东西是真货?而自己刚刚的卖力表现,却成了小丑般的搞笑?
而且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如果印章是真的,那么自己岂不是强行让姜楠失去了一个捡漏的机会?刚刚就是因为自己的强行介入,才使得女孩没有能够及时把另一枚印章收入怀中。而常年跟随父亲,在古玩市场悠淘的谭焱,自然很明白,哪怕就是最最不起眼的一个小漏,转手也能为捡漏的人带来好几千意外收入,而因为自己的这一拦,姜楠就平白损失了好几千元么?
谭焱坚信姜楠并不是非常物质的女孩,因为平日里在学校的时候,女孩的消费也不太出奇,就连很多女生都是带了零花钱,偶尔买一支雪糕冰激凌,或是巧克力之类的小吃,也少有见到姜楠这样做的时候,甚至在体育课后,大部分人都冲进学校门口的小卖店哄抢汽水饮料,也没见她这样做过,而是回教室拧开自己带着的一瓶清茶解渴。
他最初认为是姜楠的家境不好,所以才如此拮据,但后来在通过姜莹了解到,姜楠是她的表姐,而且是整个家庭中最受宠的一个孩子,并且她的母亲还是从事着边境贸易,每年都会给家里的孩子一个大大红包后,谭焱就明白了,女孩只是习惯了这样而已。也正是因为通过这样不断的逐步了解,让他对于姜楠的感觉更加热切,认为自己找到了那个一直在等的女生。
年轻的时候,人们总会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错觉,对于恋人的美好憧憬也是同样。他们并不理解,自己只是对于某种表象,或者是人类共有的美好品质动心,事实上换了另外一个有着类似性格,而且相貌也不太差的异性,他们依旧还是会动心的。
但不管谭焱理解与否,他就是这样认为的。
有着美好内在,不物质不张扬,如同江南水乡般让人沉醉的姜楠,就是他的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