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想了这么多以后,似乎再跪下去,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了,只要老板不因为今天的麻烦迁怒自己,回了越州以后,还有什么不能忘记的呢?
但就在她颤巍巍站出来,站到米白西装面前,就要真的跪下之前,女孩却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抓住,而且再也动弹不了半分。()
刚刚还一片光怪陆离的恍惚,在被人抓住以后,就如同退潮的海岸一样,迅速清楚起来,等她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下去,让视线变得清晰以后,女孩才发现,抓住自己胳膊的就是公司大股东,那个平时被秘书处里的女孩子们议论的最多的少年老板杨一”“。
“杨董,我……”
女孩只说了一句,就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了,倒是少年,对着她温和一笑,两人此刻的年龄仿佛调了个个一样,变成了大哥哥安慰小妹妹的场景:“没什么,这件事情不管你的事,是有人不讲道理了,后面去吧,现在不用你出面了。”
一刹那,所有的委屈和担忧,似乎都随着少年的温言劝慰而消失不见,女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豆大的泪珠白线一般往下坠落,但是却无比安心和感动地往后站过去,不再说话。
而发现场中又多出来一个人的米白西装,本来是脸色一变就要发火,可约莫是听了女孩“杨董”的称呼,再仔细打量一杨一的年纪后,就稍微收敛了一下暴烈做派,转而略微戒备地沉脸冷笑道:“这又是哪位?大的不行小的出来了?我跟你讲。不管你们什么人出面,该给我道歉的。就一定不能少!”
毕竟他也不是全无顾忌,虽然在神镇。他的生意做得很大,但就在刚刚,原本和一位海关的大人物越好出来吃饭,却因为生意对手的作祟,而不了了之。顶头主管官员那一票人是不用想了,光是生意上的几个竞争对手,就足以让他时刻警惕。而此时出现在面前的这个小孩子,看起来居然还是这一票人的中心?能以十几岁年纪就成为成年人中心的小孩,显然就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掉以轻心的。说不定这样的人就是那一家高官的晚辈,又或者是某位富豪家子弟,才能具有这种派头。
“你要道歉,我们一位员工道歉了你不干,那就高管来,现在我们公司的首席财务官跟你道歉,你还是不干,到底想要怎么样啊?难道还真让人给你下跪?未免有些不妥当吧!”杨一就笑了笑,似乎不理会对方居高临下但又隐隐在猜忌着什么的目光。()继续淡淡道:“现在你也只有两条路,要不接受我们员工的道歉,然后拿了补偿走人,要不就连赔偿也得不到。就这么走人,二选一的问题并不很困难,现在你可以开始选择了。”
“呵呵呵。你还真以为我倪某人是吓大的,要是好好说话就算了。还连赔偿也没有就走人?真是狂妄,在神镇地面上。还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知道不知道!”米白西装显然被杨一激怒了,刚刚还有些疑惑不定,想要观察一番再做对策的打算,也转眼间就收了回去,脸色不善地瞪紧了少年。
这时候,酒店方面终于来了调和人,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月,但却没有留下太多时光印记的女人,有着同样典型的神镇人,或者说是两粤人的样子,个子小巧,皮肤黝黑发亮,但是却是黑得恰到好处的一颗暗色珍珠。穿着端子旗袍的女人过来之后,首先向两边自我介绍了身份,这才温温柔柔地笑道:“既然两位都坚持自己的看法,那能不能到这边来谈,酒店为几位先生准备了茶水,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总比在外面争执不下要好。”
杨一看了看她,殊不知那个女人也在暗中打量少年,不过这种观察很是隐晦,只是一闪而过,就落到了其他人的脸上,但这种看似泛泛的注目,却又不会让人认为她很无礼,而是正好相反的一种,这个女人照顾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好印象。
“倪总,您也是我们神镇酒家的老客人了,总不会这一点儿薄面都不愿意给我们吧,到了包间里面,大家再慢慢坐下来谈,总能有一个都能满意的结果,好过现在这么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女人在打量完了杨一一行人后,就把目光转向了米白西装,直到这时候,杨一他们才反应过来,感情对方是这家酒楼的常客。
“行,那我就看在你阿芬的面子上,要不然,我管是谁来劝,都给我老老实实赔罪再说。”倪国成看了杨一一眼,显然对于少年刚才毫不客气地强硬话语,而很是心有芥蒂,估计现在是盘算着怎么样找回场子了。
面对酒店大堂经理的邀请还排解,杨一倒也很是干脆地耸耸肩,跟在女人身后,往一间包间里走去,他的后面都是徐鹏翔,而邱远则很是细心地对着秘书女孩示意了一下,没有让她再度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