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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改变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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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紧把外面那几个处理一下,不然就睡地上了。”萧易笑着说道。

“我看大人您也喝了不少,没问题吧?”妇人关切地问道。

“千杯不醉,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萧易摆了摆手,转过身向门口走去,这一顿酒宴喝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镖局那边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大人慢走。”妇人一直送到路口,看到萧易转进巷子里失去踪迹后,才曼步轻摇地回去。这一年多的时间,她从未像今天一样开心,就连小鱼儿满月宴都比不了。

镖局里,腾冲正指挥着下人将菜肴撤下去重新加热。天色已经漆黑一片,除了几位镖师以外,有不少仆人等得不耐烦了。

“这萧易我看就是个名不副实的花架子,嘴上说得一套一套,真的碰到棘手的问题,不是躲在房间里不见客,就是跑到外面逍遥快活。”一个端着木托的小厮,离开大厅后,在半路上对自己的同伴吐槽起来。

“就是说啊,枉我们这么相信他,全镖局上下都等着他开饭,结果人家干脆不来了。”另一名小厮对萧易也颇多怨言,像他们这些下人忙东忙西,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等到放饭时间,却只能在旁干看着。这不,还要饿着肚子去后厨加热饭菜。

“我看啊,这镖局算是凉透了。干脆我们几个收拾收拾行李,趁着镖局还有点钱,明天找大当家把钱结了。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说话的这人今天刚被腾冲训斥过一顿,看到有机会可以报复他,一肚子坏水就涌了出来。

“不太好吧,大当家平时待我们这些下人都不错,在人家最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为。”一名穿着整洁,举手投足间带有诗书气华的小厮表示不赞同。

“瞧你文绉绉的寒酸劲,别以为自己读过几年书就了不起。一个月前谁跪在镖局门口,苦苦哀求卖身葬父来着?现在倒装起清高来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士可杀不可辱。”

“怎么,想出来单练?我让你一只手好不好?哈哈哈哈。”

另外两个下人纷纷避开,这个叫作青威的小厮是他们四人中资历最老的,负责一些体力活,所以块头比较大。站在在他对面的则是新入职的华庆,平时对人和善,对工作一丝不苟,可惜身子骨弱,被下人们戏称为病弱书生。

双方实力差距太过明显,意味着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其他人虽然心里支持华庆,却只能在不远处默默替他祈祷。

“君子动口不动手,成天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只是个空有蛮力的蛮牛罢了。”华庆鄙夷不谢地从那人身边走过,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青威动手。

“你给我站住!”青威仗着自己的块头,在下人中算是一个小恶霸,欺软怕硬的他哪里受得了华庆的蔑视,伸出手一把按住了华庆。

“你想干什么?”读书人虽然武力值不高,但在气节上却是数一数二的,面对敌人的挑衅,华庆虽然害怕,却不会退却。

“你说我要干什么!”青威手上发力,将华庆的身体转了一圈,将手里端着的菜肴直接呼了上去。

碗盘碎裂,汤汁溅到华庆的眼睛里,痛得他直咧嘴。脸上糊着一层菜叶肉泥,眉脚处和下巴处都被割伤,鲜血夹杂着汤汁往下滴。

“哈哈哈,瞧你这可怜巴巴的样子,有种再装清高呀!”青威指着华庆张狂地笑着,他已经打定主意离开镖局,在此之前顺便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华庆第一反应不是惨叫,也不是检查伤口,而是转过头检查右手上的木托盘,看到仅仅洒出几滴汤汁,竟然放松下来呼了一口气。

青威一愣,这种反应他还是第一次见。看了眼华庆手里的托盘,嘴角再次露出坏笑。

“你想护着它,我偏让你毁了。”青威的动作十分迅速,粗壮的手臂向着华庆手上挥去。

一直没有反应的华庆终于叫出了声,“不要。”

青威看着自己的手距离托盘越来越近,下一刻托盘就会被他打飞出去,这个华庆就会知道惹毛他的后果。

一阵凌厉的破空声袭来,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光刃呼啸而过,最下端从青威的手上划过,带得他整个身体旋转起来。

光刃最后落在青威身后的石凳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由摩擦产生的亮光照亮周围的区域,也照亮了来人的脸庞。

“我的手!”攻势来得太过迅速,青威在自己的手被击中两秒后,才知道痛苦嚎叫。

另外三个人看着青威的右手,一道两寸长的伤口清晰可见,上面还冒着青烟,本应流出的血液被瞬间烤干凝固在表面上。

“萧易大人!”华庆第一个反应过来,转过身看清了来人的长相,惊讶地高呼一声。

萧易看着华庆脸上的汤汤水水,也被吓了一跳,之前发生的事,他并不知晓。听到有吵闹声传来,他抱着好奇心过来看一看,正好看到青威凶神恶煞地叫嚣。

第一直觉告诉他,这家伙在欺负人,随即想都没想,一个魔动剑送出,阻止了青威。

“咦,你不是那个……”萧易从汤水菜叶之下,看清了对方的样貌,他对这个长相并不陌生。

“就是傍晚时分,在路上碰见您的那个。您还交代我通知大当家呢。”华庆提醒道。

“对,我想起来了。你怎么这副模样,看你们手上端的菜还很完整,该不会还没吃吧?”萧易最不想看见的一幕摆在眼前,两个小时前自己信誓旦旦地说半小时后回来,结果这鸽子一鸽就是两小时。

“是的,大当家说您没有回来,任何人不准吃饭。”华庆向萧易解释道。

“好吧,劳烦大家等我这么久,赶紧把菜送到后厨热一热,准备开饭了。”萧易看着自己百分之八十多的果腹度,笑着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吃多少。不过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吧,让他现在说,我吃过了,你们自己吃吧,太不是人了吧。

“是。”在旁围观的两人连忙应道,低着头退下了。

华庆刚想跟着他们两人一起离开,被萧易叫住了。

“你带我去见腾叔,这菜让他去送。”萧易拿过木托,走到青威身前,右手向前一推,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青威本就是欺软怕硬的主,萧易一上来就给了他一记棒喝,心有余悸的他,熟络地换上笑脸,用左手把木托接了过去。

“小的这就去送,萧易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萧易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青威只得咽下满肚子的阿谀奉承,灰溜溜地离开了。

擦肩而过时,青威虽然低着头,脸上挂着笑容,但眼角露出的一抹凶光,还是被萧易察觉到了。

“这小子还不学乖。”萧易眉头一皱,想要叫住青威,再给他个教训。对自己心有敌意的家伙,要不让他消失,要不让他畏惧。

萧易是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杀人放火这种事自然不可能做,不过他有的是手段让对方产生畏惧。

“萧易大人,我们走吧,大当家他们已经等您很久了。”华庆不知是否有意阻止,一番话说完,青威出了院子。

“那你在前面带路。”萧易看机会已经失去,也不打算强求,像这种小喽,任他怎么翻腾,也影响不到他的地位。

大厅里,一片沉默,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闭口不言。腾冲坐在位置上拿起茶壶,想要喝点茶水,结果发现里面已经见底了。

“小米,你去添点茶水来。”大当家把茶壶送到身后之人的手里,那人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大厅。

大厅又回归到平静中,吴妈那里穿针引线,时不时抬起头向门外看去,既是休息也是等人。

“大当家,大当家……”小米提着茶壶冲进大厅,上气不接气,说了半天都没有一句完整的话,看他手中因身子动作而不断摇晃的茶壶,显然还是空的。

“萧易回来了?”腾冲赶紧起身,笑着问向小厮,能让下人有如此反应,只可能是一个人。

“对。我看到他跟在华庆后面。”小米激动地点了点头,一边还用手指着门外。

“不好意思各位,萧易在路上遇事耽搁了。让大家等我到现在,实在惭愧,我自罚三杯!”萧易一踏进大门,就弓着身给大厅里的人道了个歉,随后笑着走到桌边,拿起酒杯酒壶,一连三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都把话说明白了,谁还能怪他呢。

“萧兄弟好酒量,不过在喝酒之前,最好吃点东西垫一下,免得伤了肠胃。”腾冲拿起筷子夹起几片牛肉放到萧易碗里,别说怪罪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吴妈好,您老住在这里可还舒适。”萧易没有先吃饭,而是走到吴妈面前,问了声好,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再说,让一个老人硬是等到现在,他哪里好意思先吃。

“哪有什么舒适不舒适,我一把老骨头搁那不是搁,倒是你,一天没吃饭了吧,赶紧坐下,吃。”吴妈一脸慈祥地看着萧易,言语中尽是关心。

“吴妈你也该遵守承诺把手头上东西放一放了吧。”腾冲说着向吴妈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心领神会,上前拿走了吴妈手里的针线和布料。

“好好好,既然人都到齐了,大家都准备吃饭吧。”

众人纷纷端起碗筷,桌上摆着的几碟凉菜,眨眼功夫就被一扫而空。

“快去后厨催一下,另外再多添两道菜。”

小米得令后立即去办,尽管饥肠辘辘,脚步依然轻盈。

没有菜肴的宴席,依然可以开下去,谁叫桌上大多数人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呢。推杯换盏之间,酒换了一壶又一壶。

后厨的人好忙将饭菜送上,大厅里吃得越快,他们这些下人也能早点进食。

“萧易,你怎么做到两顿不吃饭的,像我只要一顿不吃,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腾冲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有些微醺的他已经开始说站起来,和平时的威严完全不一样。

“腾叔少喝点,我还要你保持清醒,和我商讨一下,问题处理事宜呢。”萧易按下腾冲的酒杯,照他这样灌下去,再来几杯估计就不省人事了,到时候计划找谁实施去。

一听到萧易说要处理问题,腾冲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将酒杯向后一倾,酒水都洒到了地上。

“请讲,只要我能在旁协助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腾冲正襟危坐,脸色严肃地说道。

其他人有的已经醉倒,可在腾冲严肃起来后,那些醉倒的人也努力地撑着胳膊,想要坐直。

“首先是第一个问题。赏金工会那边我有几个认识的人,明天我去打声招呼,让他们尽量减少接取押镖的委托。不过这仅仅是治标不治本,想要免除赏金工会的影响,我们必须要拓展一下镖局的业务。”

“拓展业务?镖局除了押镖,还能干什么?”腾冲疑惑不解地问道。

“押镖也分很多种。我们就是要在这上面改变策略。”萧易故作高深地说道,可场上的人大多和腾冲表情一样,除了迷茫就是困惑。

“萧兄弟,你就明说吧。我们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脑筋转不过来。”

“那我就明说了,没有价值的镖我们一概不接。只面对大富商,大商家,大家族,甚至官衙开放。”萧易刚说完第一个改变策略,没想到引来众人反对。

“这不行,我们腾达镖局建立的初衷就是一视同仁,你所说的,与我们镖局的理念不符,不行不行。”

“大哥说的在理,另外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萧兄弟有没有考虑到。就算我们真的照你说的去办,可现在这种情形下,那会有什么大生意上门。再退一步说,接了他们的单子,以我们镖局现在的实力,恐怕很难应付吧。”二当家向来考虑地比较周全,指出了计划中的两个疑点。

萧易笑着摇了摇手指,“非也,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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