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寂静,仿佛刚云气和霞光,都不曾出现一般。
四野茫茫,天色也暗了下来,越往深处,雾气渐渐浓厚,越发看的不真切了。
凌羽有些心烦意乱,抬头看看天色,天空中云气渐厚,看这样子,多半要下雨了。
赵非庸开口说:“这个山崖看不到边,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分散寻找。”
水缘犹豫了一下,才说:“这个林子透着古怪,整个青城山,方圆不过数百里,以我们脚程,怎么可能在山坳里,走不到尽头?分开可以,但不能全部分开,赵掌门和青帝一组,我和临刑、天辰子一组。戌时在客栈集合。”
众人没有意见,分两个方向寻找。
不一会,天际响起一声炸雷,隆隆传开,片刻之后,“哗哗”之声大作,豆大的雨滴,从遥远的天际落了下来,漫天席地。
天地灰蒙蒙的,雨势渐渐变大,有风吹来,寒意骤胜。
忽然,凌羽一折落在了地面,赵非庸也跟着落下,被雨水这么一冲刷,异味似乎少了一点,但依旧刺鼻。
凌羽忍着恶臭,喘了一口气,对赵非庸说:“大哥,这么找下去,能找到么?”
赵非庸“嘿”然一笑,说:“宝贝就在眼前,你要打退堂鼓?”
“这到不是,我只是担心,别被丹阳门给耍了。”
“不会,这个山坳里只有我们。就说明只有我们看到了云气和霞光,别人没有看到。不站在青城山的离位之上,便不可能,看到云气和霞光。既有如此玄机,必定有宝贝,更何况以丹阳门的手段,不可能做出那种假象来。”
赵非庸说的在理,凌羽也不好反驳,他看了看地面,喉结咕咚的响了一下,随即腾空而上,被熏得不行了。
赵非庸也赶紧跟上,他的鼻子也是功能正常的,早也受不了了。
乌云蔽空,人迹踪绝,说不出如斯寂寞。
是啊,似锦繁华的天下,处处有寂寞的信徒。
天将入黑的这一刻,这一场雨突然戛然而止了,前一刻还天昏地暗的,仿佛这雨要下到世界末日一般,后一刻却云开雾散了。
大雨过后,雾气稍退,凌羽抬头看天,在正西方,还有一快光亮,雨过即天晴。就连那奇臭的怪味,仿佛也消失了。
凌羽再次落下,落在了一个坑洼之处,坑洼之内有些积水。
凌羽运功把雨水蒸发,没由来的,他感觉有点累。
赵非庸把外衣脱下拧干,再运功把雨水蒸干,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凌羽。
凌羽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人生就是一场游戏,都是在不断的生活中截取经验值。即便你能力够强大,若无经验的辅佐,也会散落在尘埃之中。
坑洼之内,还有一些水草,将整个水面,倒映成幽幽碧绿之色。
凌羽看着自己的倒影,有点出神,好像变了很多很多。
天地更静了,从无休无止的风雨中到现在,似乎从未有过任何响动。
甚至青青水草之上,那晶莹水珠,沿著绿色叶脉悄悄滑落,滴入到地面的声音,也悠悠的传到耳边。
忽然,凌羽一声惊叫,说:“大哥,那是什么?”
赵非庸顺着凌羽手指的看过去,水洼里缓缓的站起了一个人,不是一个人……
是一个长着乌龟脑袋的人,背上还连着一个乌龟壳的怪物。这怪物身高不过三尺,面部甚是狰狞。
人,兽,神兽,圣兽,凌羽和赵非庸都见过,还没管过这种变态,这是人还是兽?
当两人迟疑不决的时候,那怪物身子一晃,水洼之中,腾出数道凌烈的水柱,带着呼啸的杀气,分别射向凌羽和赵非庸。
二人腾挪躲过,赵非庸把剑在手,剑尖微晃间,数到白色的光芒冲出……
那怪物身体一扭,倒在水洼中,身体缩在背后的乌龟壳里。
“砰砰……”
几声响动之后,怪物发出巨大的惨叫,身后的乌龟壳片片裂开。
赵非庸和凌羽心中都是一喜,终于抓到了一个活物,起码能问一问这里情况。
正当他们准备询问,那怪物身体一扭,竟沉入水洼,消失不见。
赵非庸右手一扬,整个水洼的水,全部被清除出去,只剩下一片黑色淤泥,哪里还有怪物的影子?
凌羽和赵非庸对视了一眼,刚才的场面太震撼了,仿佛在梦中一般。
脚下坑洼之处,慢慢又积慢了雨水,水草每一次浮动,都让凌羽和赵非庸紧张万分。
不是畏惧那怪物的法力,而是对未知恐惧。原来在这个世间,不仅有你见到的一切,还有许多你想都想不到东西。
天就要黑了,抬眼望去,无边无际,一片黑灰色中,还有一丝丝光亮,虽无人烟生气,却另有唯美动人之处。
两人不敢怠慢,拔剑在手,在树林之上缓缓飞行。
他们不知道走到了哪里,除了高大的大树之外,林间多了密密麻麻的荆棘灌木,还有种种奇异花草。
突然,在在风声中,传来一个“悉悉”的声音。
凌羽长剑挥动,一条长着兔子脸,和一条毛茸茸尾巴的“蛇”,被凌羽劈成两半,流出紫色的血液,溅在树干和树叶上。
越走越心惊肉跳,从未见过的异兽毒虫,不时在的眼前出现。
已经有数不清的怪兽,死在了凌羽和赵非庸的手上。
古老而平凡的丛林,竟藏着如此杀机。
更让他们奇怪的是,奇臭无比的森林,此刻没有了任何怪味,仿佛亘古从一来,未曾有过任何异味一般。
天彻底黑了下来,夜风微有些凉,空气里还带着,那场大雨的湿润。
“呼……”
一个黑影从树林中直冲天空,张开獠牙便向凌羽咬去。
凌羽纵身躲过,赵非庸的剑芒已劈中黑影,黑影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嚎叫在广袤的天际间,远飘越远……
借着这道剑芒,是一个鸟身豹头的怪物,并且了三个豹头。
凌羽不由得头皮发麻,更让他吃惊的是,赵非庸这一剑,换成一般的修仙之人,早就该了账了,而这只怪鸟,仅是嚎叫了一声,掉了几根羽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