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喱……”那黑影一声长啸,和赵非庸分开,转眼不知去向。
赵非庸喘息方定,说:“为兄刺了它一剑。”
凌羽见赵非庸没事,出了一口气,脸色放松了一点,转身去寻找干柴。
一场雨刚过,干柴极为稀少,而且还要防备出没的怪物,很长时间过去,凌羽才捡了一捆,看起来足够生火了。
凌羽将柴禾架起,用火石点燃火折子,放在柴禾架上……
刚才的黑影,突兀的再次出现,以极快的速度,冲着凌羽的面门而来……
凌羽下意识一低头,那黑影将将从头顶飞过,一阵凉意从头顶传来。
凌羽丢掉火折子,扭身拔剑,正面面对黑影。
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再次向着凌羽冲来。
凌羽没有动作,反而闭上了眼睛。
再看那黑影,速度变的极慢,仿佛如一只,迎飓风而飞的麻雀,在极力的挣脱,却无能为力。
然而,这种状况,只持续了一秒而已,那黑影的速度再次暴涨。
凌羽稍有惊慌,身体一折,弹射到一边,那黑影却是紧追不舍。
如之前的赵非庸一般,不管凌羽如何的转折,旋回,都无法摆脱这黑影……
无奈之下,凌羽绕树而行,将那黑影引至身后,随后一折,从另一面折至黑影身后,再次使规则之力,将黑影定住,长剑奋力劈下。
但听一声巨响,那黑影一声惨叫,掉头遍跑……
可迎面却是赵非庸的长剑,一阵“咔嗤咔嗤……”的声音传来,赵非庸的长剑生生的洞穿了黑影。
从长剑上和黑影交界处,迸发出漫天的血雨。
黑影挣扎了几下,眼见是不活了……
天更黑了,风也越凉了。
莽莽丛林,一片萧索,草长过身,树高数丈,陌野之中,仿佛有猛兽穿行其中……
火,终于生了起来,凌羽捡起身边的湿柴,架在火堆上炙烤。
接着火光,终于看清了那黑影,是一个长着鸡头、鹰翅、蛇身的怪物。
凌羽看着跳跃的火焰,嘴角一动,轻声问:“宝剑真的会在这里吗?”
赵非庸微微一笑,说:“天下至宝,怎会轻易得到。那个叫郭飞的人说的好,容易得到的,都在铁匠铺里。不用这么消沉,好歹你也是魔界之主,怎么遇到点小事,就这副德行。”
凌羽强笑一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不快乐,小弟也相信宝剑必在这里。”
赵非庸淡然一笑,说:“这宝剑不仅有,还必归你我,除了你我,这天下还有谁,配得上在宝剑。”
凌羽没有赵非庸的霸气,他也不想如此霸气,微一沉吟,转移话题说:“到底谁,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了呢?”
赵非庸悠然说:“知道的人越多越好,越是把这宝剑传的神乎其神,将来就更容易号令天下。”
说道号令天下,赵非庸的话,终于出现了一丝不自然。
凌羽自然听的出来,心中却也泛起一丝苦涩,若不是赵非庸企图号令天下,事情也许不是这种结果了,也许自己还在冰雪神教,坐着那个快乐的少君。
赵非庸看着又陷入黯然的凌羽,一阵莫名其妙,不知道又那里说错了。只好轻叹一声,沉默了下来。
赵非庸拿起,烤干了的树枝,轻轻的放进了火堆,火焰渐渐烧了上来,将枯枝淹没,不时传来枯枝爆裂的“噼啪”声。
林梢之上,有夜风吹过,传来吹动枝叶的沙沙声响,落在心上。
赵非庸和凌羽一起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在水缘目光所及之处,一个黑影,从一个在树梢,跳向另一个树梢,且不断向着他冲来。一跃数十丈,转眼就到来到眼前。
水缘面色阴晴不定,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回首看向身后的两人,问:“你们怎样?”
临刑看起来尚可一战,说:“老师,属下没事。”
天辰子脸色潮红,大口喘着粗气,说:“老师,属下怕是不行了,你们先走吧。”
水缘怔了一下,看了看天辰子,没想到被狗咬,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他叹息一声,轻轻拍天辰子肩膀,说:“没事的,天马上就亮了,一起出去。”抬起头对临刑说:“你照顾好天辰子。”说着站起身,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影。
那黑影在水缘面前,十丈之处停了下来,两只红彤彤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水缘。
水缘撩起长袍,黄帝剑挽了一个剑花,发出黄艳艳的光芒。
临刑一怔,一直以来,水缘都是举重若轻的形象,他许久之前见过,又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水缘如此做派。
借着黄帝剑的光华,临刑看的出,黑影是一个猿猴,很普通的猿猴,似乎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一人一猿,就这么对峙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
那猿传来一声暴唳的叫声,身体猛然展出一对肉翅膀,在黑夜之中扑扇着,若闪电般飞掠而来
只不过闪念间,那猿已近在咫尺。
“噗”
那猿吐出五道火焰,将水缘可能的逃路,全部封死。
水缘毕竟是这天地间,少有的强大之辈,黄帝剑一动,光芒大作,五道火焰改变了轨迹。
觅得一线缝隙,水缘身化闪电,从猿的攻击范围中破出。
那猿看一击不中,绕身水缘身后,合身扑向水缘。
水缘但觉劲风袭脑,也不敢回头,在空中曲折迂回,疾飞而去。
虽然深林广袤,他却也不敢走远,临刑和天辰子还在。
想要回头和那怪物一战,可那怪物乖巧的紧,凭借速度,轻易的躲开水缘的攻击,还能蹿行到水缘的身后,发起攻击。
显然这些怪物是有智慧,可是他们究竟是什么呢?是从哪里来的呢?天地真是玄妙而无情啊。当下定决心向前的时候,会发现那些突如其来的是那样让人疑惑,以至于恐惧。
如果不踏上征尘,看着目之所及的一切,才是幸福吧。
可是为什么,却不愿意放弃这些呢。为什么呢?
即便是执着的水缘,怕也是没有答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