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也知道前一段时间张廷兰找了一个要饭的,要对他进行培养,因此在听说有位大师到了段芝贵的府上,张学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张廷兰动的手脚,但是他打听了这位大师的种种神奇之处,张学良又实在不敢相信。
他压低声音对张廷兰说道:“我可听说这位大师先是到了一个富裕人家,堵在了门口,这家人怎么也不肯相信,还放出了一群恶犬咬这位大师,结果大师轻轻一挥袖子,恶犬就乖乖跑了回去。大师一连坐了三天,不吃不喝,这家人还没有反应,大师叹口气,提笔在墙上写下:富贵而骄,自遗其咎。结果那家人用水冲洗,怎么都冲不干净,刮去了墙皮之后,发现墨迹已经深入砖头里面了!”
张学良一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显然他也被这位大师的神奇之处震撼了。
“最厉害的就是这位大师还能水上行走,那家人派出仆人去追赶,结果到了水边之后,大师踩着水就走过去了,鞋袜都没湿,这不是登萍渡水么?”
“是什么啊!”张廷兰笑着说道:“那家伙就是一个要饭的,能在水上行走,是因为下面有四个人在托着他呢!”
张学良一听顿时目瞪口呆:“那其他的也是假的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张廷兰笑道:“汉卿,想学两手不,来把茶给我满上!”
张学良乖乖的给张廷兰满上一杯,然后谄笑着说:“还请张大师指点一二。”
“他挥挥袖子就赶走了恶犬,是因为他的衣袖里面藏着几根老虎毛,多厉害的狗闻到兽王的味道,还不乖乖躲开么?一连坐了三天,是因为他带着人参补气丸,一丸顶一天。至于写字就更简单了,用水银调墨,就可以了!”
张廷兰说完之后,张学良的眼睛顿时就瞪得老大,他本以为真遇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世外高人呢!中国人都有个江湖情节,古往今来,多少笔记小说都记载了无数的陆地神仙,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张学良都不免心驰神往。
结果还被张廷兰把戏法戳穿了,瞬间张学良就泄气了,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难道以往的那些传说都是假的,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世外高人么?”
“不管有没有,但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那些在人前出没,贪图富贵荣华的绝对不是什么大师,多半都是骗子!”
这个道理其实很好理解,只是有些人就是想不明白,就算到了后世,这种骗子依旧能够大行其道,无数人心甘情愿上当。
“廷兰哥,你安排这位大师接近段芝贵,肯定有什么打算吧?”
“勾践献西施,咱们送大师,无非就是让段芝贵折腾得更凶一点而已!”
段殿下到了奉天之后,其实已经折腾的很凶了。先是拉起来请愿团,天天在街上游行,学生、商人、工人、车夫、店小二、ji女、乞丐等等全都被调动了起来。
当然这帮人几乎都不知道什么是君宪,什么是共和,对于那些乞丐来说,每天游行可以换两个白面馒头,这可别要饭来的容易多了,其他人或多或少的也要有点表示。
别看每个人钱都不多,可是架不住人多,段芝贵到了奉天之后,钱就像流水一般,撒了出去。段殿下还要向干爹展示忠心,不断的向bei jing送钱,偌大的奉天在段芝贵的眼睛之中,就是一个提款机。
不过奉天的底子的确太薄了,现金不多,债务一堆,再加上小段这么折腾,很快府库就见底了。老张承诺要帮着弄钱,结果说完之后,就跑到城外校阅军队,安排剿匪去了。
段芝贵找不到张作霖,就只能把负责财政的王树翰叫到了都督府,一见面就破口大骂。
“你们知道大总统登基是何等重要的事情么?让你们出点钱,就这么困难!奉天上下都如此怠慢,等到大总统称帝之后,你们就不怕被砍脑袋么?”
“上将军,您老就算现在砍了我的脑袋,也弄不到钱。奉天本来就不富裕,还债务缠身,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扯淡,这么大一个省,六七百万的老百姓,一人拿出一块大洋,就是好几百万,你堂堂一个财政厅长竟然说弄不到钱,我看你是玩忽职守,是在敷衍搪塞!”
“冤枉啊!”王树翰都几乎哭出来了:“我这是黔驴技穷了,要不您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