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任务”,“瘫痪”两个词,柳慕雪睁大眼睛,“难道你爸爸也是警察?”
杨泽翎点头,“他是几十年的老刑警了,而且专门负责重大刑事案件,在我十八岁读大二那年,他在执行任务中,腰部脊椎中枪受伤,下肢瘫痪。那时雁雁在高考,我妈坚决不让她报考警察学校,也不让她找警察男朋友,可是雁雁不听我妈的话,考到我在读的帝都公安大学,把我妈气得要吐血。”
“那后来呢?”柳慕雪问杨泽翎。
杨泽翎淡淡一笑,“毕业的时候,雁雁去了交警大队,我一直在刑侦大队,但骗我妈说我在公司里工作,后来为了查柳氏,我干脆就直接去柳氏了。雁雁现在也骗我妈说她离开交警大队了,而且还不敢告诉妈,她和常华恋爱了。”
听到杨泽翎的话,柳慕雪叹了一口气,其实,她很是羡慕杨泽翎有这样一位母亲。
柳慕雪大一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就是母亲在世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过这种生活——母亲对她选择什么专业,选择什么样的男朋友提要求,或是她反抗母亲偷偷选自己喜欢的。
这种生活中的小摩擦,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说说你母亲吧!”杨泽翎开口了,“你当年选择跆拳道专业,你母亲没给你建议吗?”
柳慕雪摇摇头,“她工作太忙了,我每年也就在除夕夜或者元旦能和她一起吃一顿饭。后来我大一点,她才去舅舅家和柳氏集团多一点了,我小时候她经常是不着家的。”
“有你和你母亲的合影吗?”杨泽翎问柳慕雪。
柳慕雪想到这个,更加落寞了,“有一些吧,那都是小时候,没有手机,舅舅家有一台相机,他给我和我妈拍的洗出来放他家的影集里,但后来舅妈总说我妈……就把我们的照片拿走了。我手机里,唯一的一张我妈的照片是她重病的时候我和她的合影,那时我是拿我打工的钱买的二手手机拍的,效果很差,特别模糊。但我一直舍不得删除,所以每次换了新手机都会传过来留着。”
说完后,柳慕雪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到私密相册那里,输入了密码打开相册,把那张她和她母亲的合影给杨泽翎看。
此时正好堵车,杨泽翎接过手机看了一眼。
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中年妇女,大概是因为病重,脸很削瘦,皮包骨头,眼窝深深地下陷,皮肤也是惨白惨白的。
由于照片清晰度的问题,杨泽翎看不清细节。
看到这张照片,杨泽翎师父的遗体送到他面前的场景依然在他脑海里浮现。
……
“师父!”杨泽翎扑到师父的遗体上,但那个慈爱的女警察再也不会睁开她的眼睛了。
“杨博士,杨柳教授的遗愿是,把她的遗体奉献给帝都公安大学的法医专业解剖室!”
……
想到自己去世的师父,杨泽翎的情绪也有些不太好。
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把柳慕雪的手机还给她,说道,“我们快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