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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前围着的人哄声大笑,甚至还有吹起口哨的声音。赵氏脸色大变,浑身颤抖。
东家婆娘脸上臊得很:“你没拿为什么不让我们看,定是拿了我们铺子里的东西。”
上前就来抢包袱。
财大气粗这话一点没错,赵氏有二十九两银子傍身,曾经识字时学到的羞耻之心滚滚翻涌,一瞬间如中洲大陆的小掌门附身,问道:“东家,若是没有夹带,可怎么个说法?”
“若是有呢?”东家婆娘道。
“若是有,我今天当着大伙的面,打断我儿的胳膊,但若是没有,你怎么个说法?”赵氏掷地有声。
看热闹的人高喝:“好,说得好,穷人也有把穷骨气,不能平白被人冤屈了,得有个说法。”
这话引出了赵氏的眼泪,多年来婆婆明里暗里的打压、妯娌的欺辱,男人的懦弱,生活的贫困,从来是这样习惯了受辱被屈,习惯了隐忍,习惯了含泪,习惯了哀求……从来只有在儿女面前才会直腰壮声,内心更是苦痛折磨。
现在这些情绪因为二十九两银子的巨大财富而绝地反弹!
她如今是王家二房的一家之主,得护着自家的身家与性命,也包括声名。两个儿子帮主家一家人洗衣裳,甚至还有妇人与小孩的衣裳,这样的主家得是多刻薄的心肠,让她一双马上就要说亲的儿子干这妇人的活,这是何等的侮辱人啊!可怜一双听话懂事的儿子,一直没和她提过,这是怕万一学徒做不了,就给家里增加了两个人的口粮啊!
“永明也去收拾你的包袱,今天你们两个都跟我走,包袱让他们看,若是没有夹带东西,今天你们俩夫妻要当着大伙的面向我的一双儿子赔礼道歉!”赵氏眼睛闪着绝然的光。
“就是就是,还得跪地陪礼,不能白白给人冤枉,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坏了人家的名声,多毒的心思。”铺子外起哄的人大声添油加醋。
东家这时才发现势头已不可收拾,他可不想让永明离开,永明多好的活计啊,人又老实忠厚,让做什么都应,多苦多累也不吭声。马上上前对婆娘骂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个什么事,还不滚回屋去。”
又堆着个笑脸对赵氏说:“赵嫂子,你歇歇气,你也想太严重,什么断不断胳膊的,也是永亮最近不知道闹了什么毛病,偷了些懒,我那婆娘心眼小了些,自然就挑了几句,两人就对上了,俗话说,相骂无好言,不管怎么说都在一个桌上吃了近一年多的饭呢,是不。”
赵氏一辈子低声下气,这回却不依不饶,只沉声道:“永明,去收拾你的东西,永亮,打开包袱让东家看。”
东家可不想当众对小学徒陪礼道歉,迭声说道:“不必不必,赵嫂子,你太较真了啊,永明永亮的人品是实实在在的。”
赵氏可以自已受辱,却不容一双将来要掌门户的儿子受辱,把永亮的包袱一把扯过来,三两下打开,里面除了一套衣裳外,就一把羽毛。
东家上前阻拦,可赵氏是犯了倔,把包袱打开还抖了抖。
“这是喜鹊让我去集市上淘的大雁毛。东家仔细看看,有没有你家的什么值钱物件。”永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