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熙听了这话心一跳,刚要抿嘴说话,却见李修谌皱了皱眉,示意她不要说话,刚等了片刻,就看见福伯站在门外,低声道:“王爷,卓统领来了。”
“让他进来。”李修谌心中莫名感触,也不知他回来是带来了好消息还是不好的消息,略微有一些忐忑。
季昭熙是知道的,卓统领就是卓玉,她还知道卓玉是专门替李修谌搜集太子的罪证的,所以她以为卓玉此番来是有事情要向李修谌禀报的,于是便站起来抿嘴道:“既然王爷有事,那我便出去了。”
李修谌挥手拦住,示意她不必走:“你不必走,没关系的,这是你的地方,你坐着就好。”
“是。”季昭熙依言坐下。
李修谌便望着卓玉道:“可曾找到她了?”
卓玉抿唇,然后道:“回王爷的话,属下找到了,只是――”卓玉没说下去。
李修谌沉声道:“只是什么,说下去。”
于是,卓玉终于鼓起勇气把韩采薇说的内容转述给了李修谌,最后还强调了一下,然后便默然不语了,接下来他预料了一下,王爷必然生气,一生气就会沉着脸,好在他平日里看多了,还不至于出冷汗。
谁知三王爷听了这些话,把卓玉递过来的册子翻了一遍,勾唇冷笑道:“好啊,好啊,她竟然都学会威胁本王了!”
找到了她,他的心便定了下来,于是取而代之的,是极盛的怒意,只是眼下恼怒的对象不在眼前,只好怒极反笑,也不能迁怒于他人。
季昭熙在一旁坐着,把卓玉转述的那些话都听在耳里,几乎能想象出韩采薇的神情语言动作,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便料定日后她一定又得苦头吃了!
李修谌勾唇冷笑:“她既然要保全六公主,本王就成全她,等本王绊倒了太子,再去找她算账!”
他从册子里把涉及到六公主的那一页撕了下来,亲自拿起灯笼罩子,在烛火中少去,见那一页纸化成了灰烬,才把那册子重新递还给卓玉道:“你把这册子直接交给刑部尚书大人,也不必现身,给他就是了,他知道如何做的,另外,你不必再去江州了,依旧负责太子的事儿,一切等尘埃落定之后再说!”
“是,属下遵命。”
刑部审理太子的案子极快,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就拟出了太子犯上等十一条罪状,刑部将这些罪状都呈送到李青玄面前的时候,李青玄大怒,而看到最后一本册子的时候,更是暴怒,直接让人把李沧澜叫了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就连闻讯赶来的皇后都被挡在暖阁之外,见不到皇上,谁也不知道皇上单独在里头跟太子说了些什么,只能听到暖阁之内有砸东西的声音,两个时辰之后,苏公公出来传旨,宣各位王爷公主郡主入宫觐见,跪侯在崇政殿外听候旨意。
太子还在暖阁里,二皇子又不会来,李修谌是跪在最前头的,他素来性子冷淡,旁人想要从他脸上看出是什么是决计不可能的,他就一直跪在那里,后头的人窃窃私语,他却一言不发。
众人等了一刻钟,李沧澜脸色灰败,可眼底分明还挂着几丝不甘心,谁也不看,就那样走出来,跪在李修谌前头,隔了一会儿,苏士茂便出来宣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德行有亏,久失朕心,朋扇朝堂,欲动摇社稷;勾结恶寇,欲行不轨,欲凌驾皇权,朕无法可忍,特废去太子储君之位,日后只称作大皇子,特念皇后之恩,故此特赐府邸一座于宫外,禁足两年闭门思过,非召不得外出。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