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天在此刻起身,欲为瞿苒苒挡酒,她却已经回过神,接过陈秘书递来的红酒,在镇定了一下情绪后举杯对关昊,“承蒙关总不嫌弃,这杯酒我预祝‘凌天’跟‘昊天’合作的项目能够顺利竣工。”
她刻意将“凌天”放在前面,似乎在向他表明她如今的态度。
关昊灼灼看着她,依旧神色不变。
瞿苒苒将杯中的红酒一口饮进,才知道这酒性烈,一入喉就已经呛得她喉咙如火烧直想吐出来,可她不想示弱地忍着,到最后竟失态地咳了起来。
“真是抱歉,关总,我秘书不胜酒力,失礼了。”说这话的时候,季凌天很自然地将瞿苒苒护在了身后。
关昊注意到季凌天那怜惜的护花动作,注视着瞿苒苒的眸光好似压抑地深沉了几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传来震动。
陈秘书忙将手机递予关昊,小声地说了句,“秦小姐。”
眸光没有在瞿苒苒呛红的脸庞上再流连一秒,关昊起身,客套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季总做了个请的姿势。
在关昊走出包厢后,瞿苒苒抚着胸口对季凌天道,“我想去下化妆间。”
季凌天轻点了下头,“嗯。”
步出包厢,瞿苒苒在走廊上看见了正在跟秦梓歆打电话的关昊。
他单身插着裤袋,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跟秦梓歆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淡且蕴含宠溺。
瞿苒苒径直走进了洗手间,在锁上门的那一刻,她用力捂住了嘴。
眼泪悄然滑落,她紧紧地咬住唇瓣,不知道心底为什么会这样的委屈和难受……
过了许久,瞿苒苒一脸平静地从洗手间走出,路过走廊的时候看见关昊依旧在打电话。
也许是此刻心静如水,当外界的声音都无法传入她的耳朵时,她隐约听见了他对秦梓歆说那三个字……
心,好似突然被针扎了一下,疼痛泛开,令她此刻的脚步都变得沉重无力。
要知道,他们在一起的那两年,就算是演戏,那么宠她的时候,他也不曾说过……
回程的路上,季凌天注意到瞿苒苒的沉默。
“不舒服吗?”
“没事,可能忙了一天,有些乏了。”
“你靠着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
瞿苒苒慢慢闭起眼眸,可当耳畔再次响起关昊在走廊上跟秦梓歆所说的话后,她突然又睁开眼眸,认真吐出,“季总,你说聘请我做你正式的秘书,现在还算话吗?”
“当然。”
瞿苒苒真诚伸手,逸出,“谢谢你给了我份新工作,季总,希望以后的日子里我能成为你最得力的助手。”
季凌天腾出一只手跟瞿苒苒做了一个握手的姿势,嘴角微弯,“很高兴你能在考虑之后可以给我这样的答复,但我必须提醒你,我公司的总部远在Y市,你是否做好心理准备跟我一起去Y市?”
这一刻,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瞿苒苒重重点了一下头,“嗯。”
卧室里没有开灯,仅靠花园里照射过来的微弱灯光打亮那张俊逸的脸庞。
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手边是一只已经点燃的烟,旁边桌面上的烟灰缸内已经有数根熄灭的烟头。
脑海中如幻灯片般播放着从前的回忆……
六岁的时候,他站在一栋巍峨耸立的商业大厦前,信誓旦旦地跟身边的人道,“哥,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站在这栋楼的最高处,让所有的人都仰视我。”
八岁的时候,父母吵架,他们冷眼看待。
十岁的时候,妈对他说,“孩子,你跟我,你大哥他只能跟着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