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芷也是一脸的不解,“是啊,谁不知道司徒大人对纯侧妃的心思,早年间司徒老夫人给他找了多少人家的姑娘,都被他回绝了。虽说他从没说过非纯侧妃不娶,可是大家也都差不多以为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所以这几年也没什么人再给他张罗婚事了。如今皇上怎么会突然想起这茬了?”
“可不是嘛。皇上怎么忽然就管起这等闲事了?那司徒大人能答应吗?奴婢从前还听人传过,说早年间司徒老夫人逼着他成亲的时候,他可是跪了一天一宿,宁死不从呢。如今就算是皇上的执意,架不住司徒大人连命不都不要啊。”嫣儿接道。
那进来传话的丫鬟接道:“听说司徒大人还真不答应呢。如今已经脱了官服跪在上书房外,请求皇上赐死呢。”
“就说嘛,司徒大人也是个孝顺的人,当年连司徒老夫人的话都不听,惹的司徒老夫人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回了娘家他都没让步,如今怎么可能会遵旨娶南宫家的小姐呢。”嫣儿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
恩芷却惋惜的摇头,“要我说啊,司徒大人也是一根筋。从前我到觉得纯侧妃是个通情达理的,如今经过这些事情,我真觉得她根本配不上司徒大人。若是司徒大人真能娶了紫云姑娘,也未尝不是好事。若是心里执意只想着纯侧妃,想来这回皇上一定不会轻饶了他的。”
云清欢并没有参与她们的讨论,不过也心中也有些疑惑为什么皇帝会忽然给司徒澜赐婚。不过她相信皇帝此举一定不会是心血来潮,想必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既如此,司徒澜一心求死只怕是不可能达到目的的。
只是不管怎样,这件事情跟她倒也没多大关系,索性只当是句闲话,听了也就过了。
司徒府中,姚语纯端坐与房中,漂亮的脸上覆着厚厚的一层冰霜,满屋子的下人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表哥呢?”她扫了一眼房中下人一眼,冷冷的问道。
“回侧妃的话,大人他进宫还没回来呢。想来皇上次次心意已决,大人要劝皇上改变主意并非易事,只怕还要再耽搁一些时间。”菀笙到底是她的贴身婢女,胆子要比旁人大一些。
哗啦!
姚语纯一把将桌子上的杯子砸在了地上,“并非易事?只要他不愿意,我还不相信皇上会杀了他不成?我看他啊,根本就不想拒绝这婚事。不想拒绝就答应好了,定国公就南宫紫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她嫁进了司徒府,往后定国公还能亏待了表哥不成?这本就是喜事,他何必假惺惺的回绝呢?有这个时间,不如帮我好好想想法子,好叫王爷别被云清欢那个贱人给眯住了双眼!”
提起慕容瑾,姚语纯的脸色分明柔和了几分,止不住大叹息道:“真是不明白,王爷为什么就是觉得云清欢那个贱人不一样呢?菀笙,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了?”
菀笙见她语气正常了,当下也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了,接道:“要奴婢说啊,王爷也就是觉得云清欢新鲜罢了。其实王爷对侧妃您也挺好的。您看,先前您两次设计云清欢,王爷不都知道吗?可是王爷根本没有怪您啊。听说这次的事情,云清欢到现在都不让王爷进门呢?王爷要当真在乎她,她都生这么大气了,王爷少说也得象征性的惩罚一下侧妃您吧,可是王爷根本就没这么做啊。可见王爷对云清欢根本没那么好,对侧妃也未必就无情。”
姚语纯的眼中闪过的激动的神色,可是转瞬即逝,拉下了脸,道:“如今无缘无故的把我送回了司徒府,这还不算是惩罚吗?我嫁过去这么长时间,连王府的大门都没进过,如今竟被夫家送了回来,想必京城的老百姓都在家笑话我呢。”
“侧妃就别胡思乱想了!”菀笙见她难过,忙劝慰道:“要奴婢说啊,王爷这么做却是体贴侧妃的。您想啊,王爷送您回来,对外是说侧妃您想家了,这才送了您回来,外人定然是觉得王爷很体贴您,所以才顺您的心意的。再说您在别院心里也不痛快啊。有那个沈佩瑶天天在跟前碍眼,还不如回司徒府,好歹大人对您总是一心一意的好。您也不用日日跟防贼一样防着那沈佩瑶的各种把戏了。说不定王爷就是知道侧妃您不喜欢沈佩瑶,所以才叫侧妃您搬回来小住一段时间,省的您这个年过的也不顺心。”
姚语纯看了菀笙一眼,不是不知道她这番安慰,根本就是生拼硬凑出来哄她的,可是她却愿意去相信,只有这样她心里才会好受些。
此时外面有人匆匆进来传话,“侧妃不好,我们大人因为抗旨不尊,惹怒皇上,皇上将大人关进了刑部大牢。说是如果三日之后,大人还是执意不肯娶南宫家的小姐,就按抗旨不尊论处,暂立决!”
“什么?”姚语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没发觉自己连声音都在颤抖,“表哥他怎么这么傻?娶就娶,为什么要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呢?”
“侧妃,这可怎么办啊?”菀笙急的团团转,司徒家可就这么一个顶梁柱,若是他倒了,司徒家就完了。
姚语纯紧紧的抓着桌角,咬着嘴唇,问:“有人去回了王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