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得夏长峰道:“到底是媳妇儿知道我老钓的心思,酒一上瘾,没有真是难受。可惜老钓没有娶妻生女,不然也有一个细心的女娃留心我的酒瘾上头,便会偷偷给我备得一二两,过过一时之瘾也是好的。唉,真是可惜,喉咙说干了也是没用。”语言间似乎嫌韩振岐粗心大意,不懂得师父的心思,空负了一番苦教,连师父欲喝半口甘醇也不能敬孝。韩振岐脸上一热,颇是难堪狼狈。
岳秀枚半开玩笑,一半认真地说道:“也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夏伯伯若是有心,这事儿侄女给你包办了,拉线找个称心合意的母老虎给你,怎样?”
夏长峰吓了一跳,连摇双手,道:“拉不得,拉不得,一个快六十的人了,胡须毛发也没剩下几根,若再有娶妻生子之念,岂不惹人笑话,反正没有老婆也过了这么多年,何必自找麻烦。嘿嘿,你三师叔不也跟我也钓一个模样,也是一生没有娶妻生女。”
岳秀枚道:“唉,三师叔那年失踪后,就一直没有音讯,大家没有相互来往,不过说不定他早娶了家室,儿女成群,那也难说得很。”
夏长峰甚是诧异,道:“袁老三那年失踪之后,一直没有他的音讯吗?”
岳秀枚神情黯然,道:“是的。”
夏峰微皱眉头,沉吟良久,道:“袁老三性情稳重,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才,他失踪那年我就觉得奇异,猜想一定有原因,多年来我一直在打探他的下落,始终得不到半点音讯,那知事隔这么久了,还是有如石沉大海。”
岳秀枚道:“三师步那年失踪,的确是令人感到吃惊,他的武功那么高强,就连徐景藩这魔头也不是他的对手,又有何人能够杀得了他,三师叔为人沉着冷静,除了徐景藩这个魔头,实在想不起来他还有什么仇家?而他的失踪古怪得令人莫名其妙,此事直到三个月前才知道,原来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人世了。”
夏长峰睁大了眼睛,道:“什么?袁老三死了?”停了停,又问道:“那年他失踪就是……。”虽知他已死了,却仍有几分难于置信。
岳秀枚甚是伤感,道:“这件事本来谁也不知道的,直到三个月前,师祖爷差一个人来,说起此事,才知袁师叔那年失踪,竟是给仇家害的。”
户永建并不知着此事,闻言甚是讶然。
夏长峰道:“袁老三在你爹他们师兄弟三人中,武功要数他最高了,而他生性沉着,与人无争,不会和人结仇结怨,就算有仇家,又有何人有这等武功将他害了?”
岳秀枚道:“那人只说袁师叔已死,至于仇家是何人,爹爹再三追问,那人就是不肯说出,似乎这害死袁师叔的人的武功非常的不简单。”
各人沉吟一会,夏长峰忽道:“难道是凌风二莫不成?”
户永建神色一变,吃惊道:“夏伯伯说的凌风二莫,是四十多年前名满江湖的莫不怪,莫精通吗?”岳秀枚闻言怵然生惧。
韩振岐左顾右看,实不明他们在说什么?忍腔多时,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道:“你们在说什么?这凌风二莫又是什么样的怪物?”
夏长峰道:“这俩人的确是怪物,而且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疯子,四十年前一场暴风雨席卷整个武林,不知有多少人丧命在他们的手下,好在我当年不过就是十多岁,毫不起眼,不然是否能活到现在,那就很难说了。”说罢,长长地叹了一声,神往昔日,惧意犹存,在三个小辈面前毫不掩遮心中的惧意。
韩振岐大感惊奇,他跟随师父多年,幽居仙境般的生活,日子甚是清淡,无忧无虑,每日里不是练功,就是钓鱼,不懂什么快乐,也不知什么是痛苦,今日见师父脸上神色变化异常,与往日大不相同,不知怎地,他瞧着师父脸色的神态,心下大感不安,好奇和诧异之心一涌上来,讷讷欲问,又不知怎生开口?
岳秀枚道:“事隔多年,想来这俩个魔头早就不在人世了。夏伯伯怎么会想到他们?据我所知,这俩个魔头闹得固然厉害,听说他们给百胜刀神胡臭胡大侠除去了,袁师叔这件事是后来的事,应该不会和他们有上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