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也不知道怎么烦躁了半下午,到了快要准备晚饭的时候,丫鬟来问晚上想吃点什么,她一点胃口也无,摆了摆手让人下去。
春梅见了,走了过来,让丫鬟先等一等,然后过去道:“夫人,多少吃些东西吧,身体要紧啊。”
“我怎么吃的下。”王惠紧皱着眉头道:“你看这几日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昨晚上去的人,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夫人太多心了。”春梅低声道:“昨晚上的事情做得小心谨慎,不会有人知道的。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若是被人知道了,那早就该有人来找才是,又怎么会到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昨晚上的事情,王惠是给了不少钱的,和上次那帮小混混不同,这次她让家里帮忙找了几个亡命之徒,手上都有案底的,做事心狠手辣干净利落,一旦得手就远走高飞。到时候死无对证,苦主不再,也没了证人,苏恒说什么可不就是什么。
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一旦苏恒的案子坐实了,后果太严重。王惠想来想去,找了自己娘家的兄弟来商议。
王惠的娘家兄长本是嵊州的一个小官员,不过前几年便调去了隔壁县,只是离的也不远,每逢年节都会互通往来,送礼宴请。
王惠这几日事事不顺,自从让秋竹去找了几个本地的混混想要对付苏沫却反倒被拿了把柄之后,她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当下,便让人送信给自己的兄长。
王惠和自己的兄长之间的关系一贯都好,虽然她当年要死要活嫁进了苏家做妾这事情叫家里丢了大脸,但那口气散了之后,王家看见的得到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因此时间长了,关系也就缓和了。
苏家虽然是以妾的名分娶了王惠,可没有几年正室病故,也就将她扶了正。而无论在这之前之后,苏家都觉不小气,当年大婚时的聘礼也罢,日后节礼或者府中有红白喜事随份子,就没有一次不让王家满意而又感慨的。
自家的女儿虽然当年不懂事了些,可是嫁进苏家的日子,过的还真是阔绰而自在,比起当年家里看中的几门同样为官的人家,那是要好太多了。
王家只是个小官,虽然在本地有点儿权,但也仅此而已,跟苏家的财富自然是完全不可比,因此这些年,也靠着王惠得了不少好处。而且心中还想着,等苏晟年纪大了,苏恒当家了,跟它们会更亲厚,那不用说,后面的好处,还多的多。
因此不但是王惠要保着自己的儿子,王家也要保着自家的侄子。如今苏辛嫁进了嘉恩候府,已经算攀上了高枝。苏恒若是再继承了苏家的家业,那就是如虎添翼,王家也跟着可以高人一头。可若是苏恒不在了,连王惠自己能不能在苏府站住都是个问题,王家的好处,自然的也就一起烟消云散了。
王家兄长接了信后,吓了一大跳,他知道苏恒是个花花公子,早晚要惹麻烦。但是却万万没想到,一惹就惹了这么一个大/麻烦,人命关天,这事情,看来是不容易摆平了。
王峰很是纠结了一下,他虽然职位低,却也是朝廷官员,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万一被查出来了,那可不止是丢官,简直是要命的。到时候倒霉的,可就不止是一个苏恒和王惠,而是整个王家了。
而如果这事成了,就能保住苏恒和王惠,日后,王家自然还可以搭着这条大船,有数不尽的钱财和好处。
王峰做为现在王家的家长,很是考虑权衡了一下其中的利弊关系,最终咬了咬牙,一拍大腿,自古富贵险中求,何况那又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亲妹妹,不管是看钱还是看情,都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于是王峰当即让心腹给王惠送了封信,并且帮她找了几个人。别看王峰是个官,但平日里还真根些亡命之徒有点联系,当下拿了笔不少的银子出来,部署了一下。
王惠对自己兄长自然是一万个放心的,也知道他们还想着苏家日后的好处,万万不会袖手旁观,于是,还算是比较安心的等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