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的谈话,最终还是以余笙胜利而告终。
她不肯回去,顾明楼也是一点儿办法没有。
不是没想过直接把人给弄晕了送回去,可问题是,余笙总会醒过来吧?
再者说了,将她弄晕?
谁下手?
白芷?紫苏?小重?
哪一个敢?
唯一敢的人,就是顾明楼,可问题是,他舍不得呀。
于是,余笙留京的事情,似乎就这么给定下来了。
顾明楼一回来,就先去军营里头报了道,之后,便是忙地昏天黑地的。
他纵然是有着经天纬地之材,可到底是初来乍到,军营里头的那些个兵痞子们,不给点儿苦头吃,如何能服他?
刘姨娘逃了,假的顾明乐,也在下人不备之时,竟然自尽了。
这下子,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在了那个废人身上。
可是偏偏,他就是咬死了口,一个字也不肯吐露。
余笙说到做到,真地给风门主去了信,等着他来京城了。
夏荷的喉咙已经治愈,声音虽然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可是至少能开口说话了。
这日,在永寿堂,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哭地不成样子。
其实,无非就是因为夏荷发现了假顾明乐的破绽,所以,才会被她寻了由头给打发掉。
事后,又怕她再生事端,所以,才派人去杀她。
结果,没想到,意外地害她毁了容,却没能取了她的性命。
风门主上京,也不可能是一两日就成的。
所以,眼下还是只能等。
而且,还要一定把人给看好了,绝对不能让他再出事了。
“母亲,都是儿子不孝,身边藏了这样一条美人蛇,儿子竟然不曾察觉。”
老太太一脸疲惫地摇头,“不怪你。刘姨娘多年来一直深居简出,而且从未做过任何不利于顾府之事,大家都未曾察觉,也是情有可原的。”
曾氏现在想想还觉得后怕呢。
幸亏自己未曾为难过夫君的那些妾室们,否则,真不知道那个刘姨娘会用什么阴毒的法子来害自己。
“二叔,您先别急。现在,还需要确定的是,这个逃走的刘姨娘,当年到底是如何到了您身边的?您仔细回忆一下,兴许能有一些帮助。”
老太太的眼底亦是一亮,觉得极有道理。
余氏也朝着顾淮钧看了过去。
刘姨娘入府已有十余年,当年是因为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入了顾府为妾。
“当年刘氏是我的上峰赏下来的。”
顾淮钧的脸色一时复杂难辩,“也就是现在的相爷。”
余笙面有惊诧之色,万万没想到,二叔当年的上峰,竟然会是当朝相爷。
那他将人赏下来,又是否知道这位刘氏的来历呢?
“我记得,当年相爷还只是户部侍郎,这刘氏,便是他府上一位小妾的亲戚。事隔多年,也不知刘氏的那位亲眷是否还在世?”
“总要查探清楚。二叔,以侄儿之见,此事暂时不可声张,亦不可惊动相爷。”
顾明楼的话,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认同。
相爷位高权重,而且又极得皇上信任,此事万一处理不好,只怕就会给顾家带来隐患。
“父亲,儿子与相爷家的八公子一起读书,兴许可以旁敲侧击一下。”
“倒无不可,只是,你自己要小心一些,莫要露出马脚来,再引得对方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