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扬起一抹笑容,却是笑而不语。
苏琴却不甘心,扯了扯嘴角,一脸讨好的靠近安宁,“借我把玩一下,就当是你之前欠我的人情抵消了,如何?”
安宁微微皱眉,思及自己欠他的人情,这个提议倒真是有些诱惑,欠什么都好,最麻烦的便是欠人情了,可是……安宁却是摇了摇头,快速的福了福身,“安宁有事先告辞。”
说罢,看了苍翟一眼,便匆匆的朝着另外一边走去……
苏琴没想到安宁竟然会对他的提议毫不心动,嘴角抽了抽,心中却依旧没有放弃要借那美玉来仔细看看的念头,忙追了上去,“喂,安宁,你之前欠我的人情抵消,本公子倒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
苏琴追上安宁,再一次提出更大的诱惑。
安宁没想到他竟如此不屈不饶,脚上加快了速度,试图将这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男子给甩掉,只是,苏琴是有武功底子的,一心想跟着安宁,又怎么能让她轻易甩掉?
走了好远,依旧跟在安宁身边,“本公子倒欠你两个人情?”
安宁依然没有反应。
“三个?”
“四个?”
“姑奶奶,这样吧,条件你提,只要你借我看一下,就看一眼,不管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苏琴堵在了安宁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摆明了就是今天看不到七彩美玉,他不会罢休。
安宁没料到苏琴这么难缠,对上他那张俊美的脸,心中浮出一丝无奈,看来得想办法让他主动知难而退才行,敛了敛眉,脑中快速的转动着,思索片刻,眼睛一亮,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对上苏琴的视线,扬起一抹笑容,“琴公子当真是无论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我说答应,便就会答应!”苏琴坚定的开口,他苏琴素来都是信守承诺之人,也断然不会对安宁食言,不过,不知为何,此刻看到安宁脸上的那一抹笑容,心中竟是划过一丝寒颤,头皮有些发麻。
“那好。”安宁嘴角的笑意更浓,见苍翟和铜爵此刻跟了过来,挑了挑眉,“那请宸王殿下给安宁做个见证,不知宸王殿下可否愿意?”
“当然,举手之劳。”苍翟的目光落在安宁笑着的脸上,眼中更是多了一丝柔情。
“那就请琴公子先成了亲再说吧!安宁答应琴公子,琴公子成亲之日,安宁定当将玉佩送上,让你一饱眼福。”安宁淡淡的开口,话落,果然看到苏琴的脸僵在当场,嘴角亦是忍不住抽搐,心中浮出一丝得逞。
据前世,苏琴在她临死之时,虽身为丞相,却依旧没有娶妻,要苏琴成亲,怕还有个好几年,所以,她很长一段时间,自然是不用担心苏琴会再有此要求。
“如何?琴公子不说话,那安宁就当琴公子是同意了啊!”安宁缓缓开口,眼中的光芒异常的耀眼。
苏琴想破脑袋都没有料到安宁会提出这样的条件,着实让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安宁脸上得逞的笑容,脸色更是一阵一阵白,这个安宁,倒真是让人无法招架,他苏琴自认聪明过人,反应灵敏,却没有想到……同意了?他怎能同意?她说的是成亲,可不是其他什么事情!
忆起方才那个七彩美玉,心中依旧痒得慌,搓了搓手,脸上扬起一抹讨好的笑,“那个……”
“怎么?苏琴公子反悔了不成?没想到堂堂苏琴公子也是朝令夕改的小人啊!”安宁好似料到他会由此举动一般,见他刚开口,便立即打断他的话,她怎能给他机会再动什么心思呢?刻意忽视他脸上再次僵掉的表情,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苏琴,神色之间多了一丝看不起,那双眼睛就好似在对苏琴说:人不可貌相啊!看着人模人样的,竟是刚答应了她,就想食言的小人!
这眼神,实在是大大的刺激到了苏琴,顿时,哪里还想着看什么七彩美玉,这事关自尊,他断然不能质疑他的人品,若这事儿传了出去,他苏琴还怎么在东秦国混啊!
扯了扯嘴角,忙开口解释,“不,不,不,我哪有反悔?我苏琴说答应就是答应了,既然答应了,断然是不会反悔的,什么朝令夕改?我苏琴堂堂男子汉,哪是你口中那般小人?”
说到后面,更是难得严肃的板起了脸。
“那就好,琴公子是君子,安宁那便放心了。”安宁敛下眉眼,眼中的光芒更甚。
苍翟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更浓,他没想到安宁竟制服得了苏琴,他这个朋友,聪明睿智,玩世不恭,若是浑起来,就算是他亲爹都没有办法,竟被安宁这个小女子三言两语的就给收得服服帖帖,想到安宁的话,又忆起苏琴方才在御花园内说起的女子,眸光微敛,猛然开口,“苏琴已有心上之人,成亲这一天,该是不用等很久了。”
苍翟的话一落,顿时苏琴和安宁脸色都是僵住。
“琴公子有心上人了?”那她的拖延之计,不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可是……苏琴既然有心上之人,为何前世,始终不曾成亲呢?敛了敛眉,安宁继续问道,“是哪家小姐,竟有如此福分,能得苏琴公子青睐?”
苏琴虽然吊儿郎当了一点儿,但各方面的能力却不在话下,不然,又怎能在两年后成为东秦国最年轻的丞相?
苏琴扯了扯嘴角,呵呵的笑着,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只能在那儿干笑着,心中暗自苦涩:他若真说出他倾心之人是谁,那又会是怎样的混乱?不知她知晓那人之后,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见苏琴不答,苍翟浓眉微挑,直觉告诉他,此刻的苏琴极为怪异,好似他根本一点儿不愿意将那人是谁说出来一般,敛了敛眉,却不再为难,“罢了,他素来都是重承诺的人,他既然有心想看那玉佩,该是会加紧成亲的步伐了,等到他成亲那日,看他还如何藏着掖着。”
安宁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听二人说要出宫去,安宁想着这宫里的好戏她也看得差不多了,而婉贵妃……有皇后在,有她好受的,现在,她且等着听宫里的消息就行。
做了决定和二人一起出宫,三人越走越远,而方才被留下的璃王赵景泽,看着三人的身影,眼里划过一道历光,想到方才受到的羞辱,心中更是不甘,他苍翟不过就是一个和皇室有血缘关系的外姓王爷而已,平日里受父皇宠爱也就罢了,他们素来没有什么来往,今日竟毁了他送出的玉佩,羞辱于他,哼,他若当了皇帝,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宸王如何在这东秦国待得下去!
而安宁……锐利的眸子微眯着,赵景泽俯身捡起那碎了的玉佩,细细的摩挲着,嘴角勾起一抹诡笑,眼中的光芒更是坚定,“安平侯府二小姐,本王又岂是这么容易便退缩的?”
他已然做决定,她有苍翟护着又怎样,二人终究没有婚姻的约定,安宁最终的归属是谁,还尚未可知,不仅如此,苍翟越是在意安宁,越是对自己有利,若得到南宫天裔的支持,再得到苍翟的支持,那么他这个璃王成为皇帝便指日可待,而如何得到他们的支持,安宁便是其中的王牌!
眼中划过一道算计的光芒,狠狠的将手中的玉佩碎片丢开,转身大步朝着御花园走去……
安宁出了皇宫,却没有先回侯府,而是在一个酒楼下让苍翟将自己从马车上放了下来,对于她要做什么,苍翟从来不会过问,这一点,倒是让安宁十分满意,进了酒楼,那个特定的雅间内,此刻,一个男子一口一口的狂喝着酒,听到门口有动静,不由得微微皱眉,“滚,休得来打扰爷!”
安宁微怔,表哥这是怎么了?这模样,好似又回到在破庙中一般,疑惑着,安宁轻唤了声,“表哥。”
那身体一怔,猛地回头,看到安宁站在自己的面前,激动的上前,一把抓住安宁的双肩,那张银色的面具之下的面容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微微舒展开来,“宁儿……昨日我听闻你在围猎场没出来,我以为……我以为……还好,还好你没事。”
云锦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昨日听到传闻,便到了安平侯府外,悄悄查探,得到的消息更是让他脑袋一片空白,安宁是这个世上他唯一仅存的亲人,那时,他心中的痛就好似看着云家一百多口人死时那样,他无法接受他唯一的亲人又离他而去,那之后,他整个人便浑浑噩噩,今日是他们固定会面的日子,他便如往常一样来到了这个酒楼的雅间内,却没有想到……看着眼前的安宁,云锦握着她双肩的手越收越紧,更是情难自禁的将她抱入怀中,“宁儿,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答应表哥,永远也不要先丢下表哥而去。”
安宁心中一怔,唯一的亲人,是啊!对她来说,安平侯府的那些人,早已经不再是亲人,而她的亲人便也只剩下面前这个表哥了,也只有这个亲人,才不会如安平侯府的那些人一般,想着利用她,算计她!
“嗯,宁儿答应表哥,表哥也要变得强大,重新振兴云家,做宁儿的保护伞。”安宁缓缓开口,感受着这一份属于她的亲情。
“好,为了宁儿,为了云家,表哥定要变得强大。”云锦利眼一眯,这些时日,他和安宁一明一暗的联合,他们的事业已经越发的顺利,这让他心中的信心更加的高涨。
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不出一年,他们手中的经济实力便足以和四大世家媲美。
“表哥,建一个宅院吧!气势宏大的那种,选一个好的地方,日后,那里便是我们兄妹的家。”安宁敛了敛眉,在她的计划中,在京城大张旗鼓的用“银面神商”的名义建宅院得在三个月之后,但此刻,她却想拥有一个真正的家,真正有亲人的家!
“好,表哥听宁儿的。”云锦松开安宁,将安宁安置在椅子上坐下,亲自替她倒了一杯茶,他知道,今日安宁定还有事情交代他!
果然,安宁喝了口茶,也不耽搁任何时间,神色之间多了一分严肃,“表哥,可听说过虞山?”
云锦微微皱眉,“自当是听过,东秦有两个山最为有名,一个是盛产美玉的祁山,第二个嘛,便是虞山,不过,虞山却是因寸草不生出名,那里连麻雀都不愿停留,实实在在的鸟不生蛋之地,宁儿提起虞山是为何?”
安宁对上他探究的双眼,扬起一抹笑容,“是,虞山是寸草不生,但是,宁儿却希望表哥去一趟虞山,务必到当地县衙,将虞山的使用权买下来。”
“买虞山?表妹,这是为何?虞山那样一个地方,谁都看不起,表妹要买虞山干什么?”云锦更是疑惑,但是,见安宁似笑非笑的双眸,却是明了,宁儿不会做任何无用的事情,她让自己买虞山,定是有什么计划!
“表哥,你买下来之后便知道了,那里可不是什么鸟不生蛋的地方,不仅如此,甚至比祁山还要值钱!”安宁嘴角微扬,前世这个时候,虞山的秘密还没有被世人发现,若是再晚两个月,那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就算是出再高的价钱,怕都买不下虞山,她当然要趁早,在那秘密还未被发现之前,将那快宝地给拿下来。
“好,表哥按宁儿所说的做。”云锦点头,似想到什么,不由得皱了皱眉,“表妹前些时日让收购的粮食,已经装满了好几个仓库,如今四大世家的粮仓内,怕是没有多少存粮了,京城周边的各州县,我也派人正在收购之中,不知……”
“表哥不用担心,继续收购,越多越好,我们手中的粮食越多,到时候的好处也就越大。”安宁浅浅的抿着茶,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浓郁,“老天会帮我们的!”
云锦瞧见她眼中的高深,老天会帮他们么?他倒是要看看,老天会怎么帮他们!
“对了,昨日安平侯府有人到八珍阁买元宝浆么?”安宁想到什么,嘴角的笑多了一丝诡谲。
“有,表哥已经按照你送来的信上的吩咐,卖给了那个管家一小瓶。”云锦眼睛一亮,“收了他黄金千两。”
“呵!安平侯爷还真舍得,罢了,我便回去尝尝那元宝浆。”安宁起身,理了理衣衫,眼中光芒闪烁,她已经将事情交代给了云锦,现在得回侯府看看,侯府因为她的“死”,成了怎样一番模样!
云锦微怔,“那元宝浆是你要的?”既然是她要,那定当是分文不取,更别提要漫天要价了,他可是将那原本白银千两的价格硬生生的换成了黄金千两啊!
看着安宁那眼中闪烁着的诡谲,猛然明白过来,哈哈的笑出声来,“他日二小姐若是再要其他东西,云锦定要将那价格再提高些。”
原来,安宁是故意要让安平侯爷破财!
“那是自然,表哥无需客气!”安宁最后看了云锦一眼,走出了雅间,安平侯爷想讨好她,她若不利用这点,让安平侯爷肉痛心痛,未免太浪费这大好的时机了,安平侯府,虽富裕,但安平侯爷对儿女的花费从来都舍不得,这次逼他出这么大的手笔,他不肉痛才怪!
安宁所想一点不假,昨日侯府管家将那小小的一瓶元宝浆拿到安平侯爷面前交差的时候,安平侯爷听了管家报出来的价格,脸色当场就绿了,黄金千两,这么小小的一瓶,便是里面装的是琼浆玉露,也不值黄金千两啊!当下,他恨不得将手中的瓶子摔在地上,幸亏管家及时阻止,不断的提醒他,这瓶元宝浆就等于千两黄金,摔了可什么都没了,这才让安平侯爷冷静下来,恢复了理智,可是,恢复理智的他越想越觉得亏,吩咐管家将元宝浆收好,眼不见心不烦,但还是气得连午饭都没吃。
安宁回到侯府,却不是从正门,而是如往常一样,偷偷的从后门入,小心翼翼的避开众人,进了听雨轩,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哭泣声,安宁微微皱眉,走到房门口,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身体微僵。
“小姐,你怎能就这样离开碧珠了,碧珠还要伺候小姐……呜……小姐……”房间里,碧珠双眼通红,满脸泪水,坐在她的床前,拿着她平日里用过的东西,哭得甚是伤心。
安宁心中浮出一丝愧疚,昨日,为了能够让安平侯府的人没有丝毫疑虑的相信她死了,她没有让飞翩将她回来了的消息传给碧珠,可怎知碧珠竟这般担心她,碧珠素来都是一个忠心的丫头啊!
“碧珠……”安宁轻唤出声,走到碧珠身旁。
碧珠一抬眼,看到她的小姐此刻站在她的面前,呼吸一窒,声音透着一丝颤抖,“小姐……你……你是鬼吗?”
安宁嘴角抽了抽,察觉到她眼中隐约的惊恐,“鬼?我若是鬼,你会怕吗?”
碧珠皱了皱眉,惊恐却是骤然消失,忙不迭的摇头,更是抓住安宁的手臂,“不怕,不怕,碧珠不怕小姐是鬼。”
小姐待她好,即便是鬼,也不会伤害她!
安宁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放心,你家小姐不是鬼,你看……热的,是不是?”
碧珠呆呆的看着安宁,想到昨日听到的消息,目光闪烁着,“可是……可是……管家说……他们都说……”
安宁敛了敛眉,看来,这侯府都应该知道她死了呵!
“没有可是,我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还不相信吗?”安宁睨了碧珠一眼,却猛然被碧珠一把熊抱住,安宁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哇的一声,碧珠哭得更是大声。
“小姐啊……我就知道小姐不会死……太好了……太好了……”碧珠难掩欢喜的心情,哭声中夹杂着笑声,顾不得眼前的是自己的主子,安宁任凭她抱着,哭着,闹着,笑着,心中却是浮出一丝暖意。
终于,碧珠放开了安宁,眼泪却依旧止不住流,她是太高兴了,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哼,难看死了,本来就不漂亮,还哭得跟什么是的,一脸的泪水,丢人不丢人?”一贯在暗处的飞翩出现在门口,淡淡的扫了一眼哭花了脸的碧珠,暗自冷哼,哭得嗓子都哑了,真不知道,她身体里哪来那么多水能够从眼睛里流出来。
碧珠见到来人,听到这般带刺的话,一张脸立即纠结在一起,一把擦了脸上的泪水,猛地起身,瞪着门口那个双手抱着剑的男子,双手叉腰,作凶狠状,“你这个影子,你不在暗处躲着,你出来干什么?你才不漂亮……你才丢人……你……你,你,你……你没脸见人!”
飞翩却是挑眉,翻了个白眼,“那也总比某个爱哭鬼强?”
飞翩心中冷哼,从知道二小姐的死开始,她就开始哭,一度昏厥了过去,醒来继续哭,还没完没了!真是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女人!
“你……”碧珠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跺了跺脚,转身拉着安宁,“小姐,你看他,老是欺负我!”
安宁见碧珠脸上愠怒,终于不哭了呢!欺负吗?安宁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门口的飞翩,刚好对上他的视线,猛地,那视线却仓促的避开,好似害怕被她发现了什么一样,心中浮出一丝了然,眼里的笑意更浓,原来如此啊!
“老是欺负你啊?”安宁敛了敛眉,刻意强调‘老是’二字,眸光微闪,“原来你们二人背着我,关系倒是……”
“我和她关系不好。”
“我和他关系不好。”
二人异口同声,话刚落,飞翩猛然意识到什么,却已经来不及挽回,安宁挑了挑眉,眸光在飞翩和碧珠身上来回游移,“我……有说什么吗?”
什么叫不打自招,什么叫欲盖弥彰!
飞翩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索性身形一闪,乖乖的躲在暗处,心中暗道,有这样的主子,真是要命!
房间里,只剩下安宁和碧珠两人,碧珠倒是没有飞翩的反应快,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小姐的意思……脸上刷的一红,顿时像煮熟了的虾。
“我……我……我真的和他关系不好!”碧珠目光闪烁着,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有说服力。
安宁扬起一抹笑容,看了一眼门外,眼中的狡黠微闪,“那好,碧珠你年纪也不小了,宸王苍翟身旁的铜爵不错,武艺高强,为人稳重,定是一个会疼妻子的男人,改日我便和宸王说出去,把你许配给铜爵……”
话落,外面响起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即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安宁挑眉:呵!飞翩那种轻功高手,也会有摔跟斗的时候!
“小……小姐……”碧珠脸色煞白。
“怎么了?你莫不是不愿意?”安宁微微皱眉,“铜爵可是一表人才。”
“碧……碧珠……”碧珠手足无措,猛地想到什么,“碧珠还想伺候小姐,不想这么快嫁人。”
“嗯……”安宁似有些为难,但片刻却又豁然开朗,“先不嫁也行,把婚约定下来,过个几年再嫁,不然,到时候铜爵娶了别人,那就是损失了。”
“可……”
“好了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办。”安宁敛下眉眼,眼中的笑意更浓,她倒是要看看,飞翩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正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安宁和碧珠一听,便知道那来人是谁,顾大娘带着一群丫鬟进了听雨轩,趾高气昂的吩咐着,“快,快将这里收拾收拾,表小姐今晚一到,就会住进来,可千万马虎不得。”
“可……顾大娘……奴婢们……二小姐她刚死……”
“刚死又怎样?你们还怕鬼不成?正是因为她死了,大夫人才将听雨轩腾出来给表小姐住。”顾大娘冷哼一声,言语之中带着几分得意。
“顾大娘……您……您不怕吗?”
“怕什么怕?她还能真变成鬼,来把我吃了不成?还不快麻利点儿,快些收拾,该丢的丢了,该毁的毁了,该换的就换,表小姐可不喜欢这样朴素的东西。”
房间内,安宁和碧珠听到外面的动静,碧珠满脸气愤,忍不住就要冲出去,却被安宁拉住。
“小姐……她们……”碧珠气急了,小姐没死,她们竟然想毁了小姐的东西,想将她们的听雨轩给那个什么表小姐住,她才咽不下这口气!
安宁眼中划过一抹诡谲,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让你家小姐亲自收拾她们!”
她正要想着要去看看那对因为她的“死”而欢喜着的两母女,没想到大夫人竟先派人找上门来了!
此刻,她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出现在她们面前,让那恶毒的母女知道,她安宁还好好的活着!
大步走出房间,目光扫视了一眼外面的众人,朗声开口,“顾大娘,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