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在这儿。"秦中元眸色深沉,低声道。
"你如何得知?"抿唇,孟涟城牵着马看向他。
"就是知道。"垂眸回视她,虽是笑着,但说的很笃定。
孟涟城慢慢拧眉,"你的人也在这里?"
眨了眨眼,他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若你的人在,又向你传递过消息,我应当能看见才对,咱们俩一直在一起。"不解,若说他是猜的,他不可能那么笃定的说。
闻言,秦中元笑出声,看了一眼四周,忽的身子一转面对她,"我如厕的时候你也跟我在一起了?"
孟涟城眸子一紧,"原来如此。"
"所以说,若是想盯着我,那就要盯紧了。往后甭管我是如厕还是睡觉,都紧紧跟着我,那你可能就不会落下什么了。"抬手,修长的食指勾了一下她的下颌,像是逗弄傻乎乎的小孩儿。
孟涟城哼了哼扭开下颌,"说吧,你的人查到了什么?"他居然能一直忍着不告诉她,看她心急的乱转,这厮想必觉得很好玩儿。
"他就在这青莽山,但进入这山中之后就跟丢了。若是再跟上,会来禀报的。"满目深沉,但又洋溢着浓浓的胸有成竹。
深吸口气,孟涟城转眼看向别处,"这次还要仰仗你了,别看你没有武功,但比这所有人都要成竹在胸。"大部队浩浩荡荡的从南方而来,却只是人多而已,却是没什么前招儿后招儿。
"这是在夸我么?"微微歪头,那一笑很迷人。
"算是吧。"忍住笑,看他那张脸,她又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睛。
"走吧,找个地方歇下,他们若是找到了蛛丝马迹,会找过来禀报的。"举步先行,他这当惯了主子的人终于又露出了真面目。这几天一直赖在她身边像个泼皮,这时候又高高在上了,她跟在后面牵着马,活像个小厮。
不过小厮就小厮吧,也总不能让他这个贵公子做小厮。
顺着河流往前走,终于,一片浅滩出现在眼前。浅滩上几块巨石很显眼,平滑又宽阔,人坐在上面正正好。
俩人就在这里休息,马儿随便放在一边,自顾自的吃草喝水。
在最临近河边的巨石上坐下,孟涟城轻巧的跃上去一屁股坐下,之后动手脱掉靴子,两只袜子挂在脚上,随着风摇啊摇。
站在一旁的秦中元立即笑起来,他还真不知,这个女人有这么可笑的一面。
孟涟城恍若没听见,拽掉袜子直接扔进河里,两只脚往河里一踩,浸泡了脚,又把袜子踩在了水里免得顺水流走。
秦中元不禁莞尔,满目愉悦的看着她那白净净的两只脚丫儿,"看来你真的适应了秦夫人的身份,能在我面前自如的把脚露出来。"
孟涟城不禁轻叱,露出脚来有什么了不起,她可从来不觉得被谁谁看见了脚丫子,就好似被强暴了一般。
双脚舒展开来,孟涟城直接从巨石上跳下来站在了河水中,弯身把袜子捡起来搓搓搓,差不多洗干净拧干水,然后扔在了石头上。
看她那动作,秦中元简直笑不可抑,"你还真是大而化之。"他这事事巨细的人可是受不得这样的大而化之。
"不然呢?行走江湖要的就是个简单随意,像你这样早就饿死了。"话落,从水里跃上来,一下子跳到巨石上。
微微仰头看着她,站在巨石上就像个巨人,美艳逼人,又好像根本不自知。大而化之,恣意而为,简直没一处不吸引他的。
"这样就饿不死了?理由真新鲜。行,算你说的有理。不如你也给我洗洗袜子,继续体会你的‘饿不死’理论。"旋身坐到另外一块巨石上,大长腿抬起,示意她也过来服侍他。
孟涟城给了他一个白眼儿,自顾自的在巨石上坐下来,身边的袜子已经差不多半干了。
见她不理,秦中元自如的放下腿,仰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西斜了。
"午时已过,一会儿若没人来,夫人需要弄午膳了。"跟着孟涟城这几天,他真是无时无刻的体会到饥饿的滋味儿。
孟涟城也抬头看了看太阳,几不可微的蹙眉,"看见太阳就能知道时辰?"反正在这个世界活了这么多年,她是没练出这个本事来。依她所见,好似这个世界也并不是有多少人有这本事,一般都是能猜个大致。她向来是只知白天黑夜,对于几时几分这个概念,她早就完全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