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就粮食吧!陈粮可不要啊!”单小雄这时候可是猪鼻子插葱,装得太象了。
“陈粮给谁也不能给你们呀!放心,粮食方面我内行,全是一色今年新下来的麦子。”
天哪,五百块现大洋!十麻袋小麦!这下子可是大雪天穿裤衩子,抖起来了!
到了附近集市上,老道主持给大家买了几匹布,每人做了一套新装。另外又在密地里买了几条枪,大小总是支队伍,万一有个啥事,空手扎拳的,光等着挨打呀?
老道是个能人,大家都心里佩服。他不但心眼子多,但为人也公道,想事也全面,才几天的功夫,就把大家镇住了。单小雄的大掌柜其实已经流于形式不是今天的事了,这支队伍的实际掌权派是谁毋须直言。单小雄这人也马虎,不太计较权高位低方面的事。当然唱戏总要有不同角色,一般情况下,都是由他出面主外,老道则躲在幕后出谋划策。有时候,一个堂堂大掌柜倒成了老道爷的小跑腿的,整天跟在老道后面屁颠屁颠的,腿勤脚快,跑得挺欢实。
单小雄巴结老道,也不是白巴结。这小子贼精贼灵,他知道老道这人不是一般的出家道人,他肚子里全是精品。如把他的这些货掏出来为己用,没准以后会有大用场。想当年张良张子房为求黄石老道一本破书,又是拾鞋又是早起的,折腾了多久才把那本天书弄到手,如今他如不把老道跟紧点,人家会有好东西给他?
这一天队伍到了一个地方,听人说此地叫作云遮月,多高的山云彩能把月遮住?有当地百姓说,这条山路因为偏背,向来十分平静。只是近日来了一位高手能人,既不抢也不夺的,逢人就要拉住和他比试武艺,平常人谁能打得过他?打不过就不要人家走,扣下一个当人质,另外的人去请高手,十分霸道!因此这条路渐渐走得人少了。
单小雄扭过头询问老道,说:“师父,走哪条道?”
老道白了单小雄一眼说:“以后不准叫师父,非要叫就是师兄可以了。咱哥俩没有师徒名份,叫师父太勉强。另外,咱们这么多人,一个云遮月就吓成这样子,万一前面还有个雨打头咋办?”
大家一听老道说得有理,遂附合道:“行啊,道兄你说咋就咋吧!”
这一伙到底是学生军,脑子来得快,一说不能叫师父了,马上改成师兄,师兄总不能再改了吧?千锤打锣,一锤定音,这支队伍的瓢把子已经当仁不让地掌握在老道的手中,老道既没有政变也没有篡权,刀把子就到了他的手中,这也是水到渠成,不是人人都可为的。
按理说和尚铁云山修为、年岁、武功等诸方面和老道相差无几,但和尚的威望比老道差的可就太远了。主要原因是这个和尚自私,事事为自己打算,老道厚道,处处替他人着想。这样一来,人心向背就截然分明了,如果现在铁和尚领导这支队伍,队伍非炸锅不可。
二十几人的队伍蹑手蹑脚过去云遮月足有半盏茶的功夫,都未见山上有任何光景,心想那个山贼可能怕他们人多势众,不敢出来,大概是这场混战免过去了。众人正在庆幸,忽然一声响亮,半山坡上跳下一个人来,这人怎生得,只见他锅灰涂脸、一袭黑衣,身材不高不矮,体形不胖不瘦。手拿一根水火棍,脚下生风,眨眼之间这人已到了队伍这边,那人双脚立定,水火棍往胸前一拄,大喝一声道:
“你们这一伙蟊贼,竟敢到小爷我的路面上来行走,哪个是主事的快出来和老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