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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病入膏肓散尽家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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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欧阳家也不见那帮绑匪来要赎金。欧阳老太太更慌了,她日夜不敢入眠,每每一闭上眼睛。就好像能看见儿子浑身沾着血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哭着喊着让欧阳老太太去救他。

老太太吓得做了病,请了几个太医来瞧都没用,时间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欧阳家上下一片愁云,太医已经暗示了慧萍和慧玲两姊妹,赶早给老太太预备东西,免得到时慌『乱』。

慧萍当机立断,忙打发人去条子巷去喊二老爷回来主持大事。谁知二老爷以为是老太太的一计,专为哄他好绑了他押送回扬州,所以任凭管家怎么哀求,二老爷就是不为所动,反推了管家,斥骂管家挡了他发财的路子。

管家哭丧着脸脸回来告诉慧萍:“奴才打听过,二老爷近来跟着几个官宦子弟赌牌,连条子巷也不常回,”

慧萍鄙夷二伯的玩物丧志,更恨二叔薄情寡义,老太太已经病入膏肓,他却仍旧什么事儿也不管。[红楼多娇]好看的小说首发[]红楼多娇219

慧萍没有办法,只好给扬州送了信,求老爷子速来京主持大局。首发红楼多娇219

十五一过,这年就算了结,城里收拾了各种红绸彩绸的灯笼,但欢闹的气氛一点没消除。原来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会试,京城云集了来自各地的才子解元,各大会馆各大酒楼早就是人满为患,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这件事。

五城兵马司为防止文人闹事,抽调了大部分兵力来巡城,对欧阳家的事儿早没当初的尽心。欧阳老太太缠绵病榻,用灵芝和人参吊着一口气儿,只为听到儿子平安无事的消息。所以五城兵马司的举动,慧萍可没敢和老太太透『露』。

眼见祖母是出气多进气少,慧萍不免要和慧玲商议:“不然你亲自去寻一寻二伯父,二伯父听了你的话或许就信了。”

慧玲断然回绝:“叫我去上那种腌舎的地方6先徊荒芄唬被哿岷薷盖撞蛔园,找了个青楼的女子做外室,这省郝丁基要是传回扬州,可叫她怎么在名门闺秀中19悖可叫她如何定亲?

慧萍只能好言相劝:“这个时候该看重大义,二伯父终究还是最疼你,我们去都没用,唯独妹妹的话,二伯父还能听进去几句。”慧萍悄悄拭去眼泪:“我也不瞒妹妹,这几日看着老太太的模样,再想到我那生死未卜的父亲”

慧玲心一酸,无奈点了点头。她嘴巴刻毒,但不是个愚『妇』,家里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现在细想想,一切都发生在和邢家起纠纷之后。

慧玲忙道:“你说这事儿是不是邢家干的?”

慧萍心一紧:“你别胡说。”

“我怎么就是胡说了?三叔也没得罪过什么人,若是绑匪要早来要钱了,哪里会等到现在?邢家恨咱们入骨,要是我,也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你知道他们家那个死丫头。毒蝎般的心肠,她一定早就盯上了三叔,没错,三叔就是被她绑架走的。”

慧萍赶紧叫人去打听父亲失踪那天对门可有什么动静,到了午后下人来回禀:“那日未时左右,对门邢家姑娘带了许多人出了凤尾胡同。因为当时他们家的车马实在扎眼,好多人都瞧见了,而且”

回话的人不敢再往下说。小心翼翼的瞄着俩姑娘。

慧玲骂道:“哑巴了,你倒是说怎么一回事儿。”

“是是,”下人忙道:“而且隔壁左家的门子和小的说,他隐隐约约看见咱们三老爷的轿子过家门而没入,一直跟在邢家的车马之后。”

慧萍不解的看向慧玲:“父亲干什么去追邢家人?”

慧玲也不理会她,仍旧问那下人:“你是说,当天邢家的姑娘坐的马车极不寻常?”

“是,听说是一辆珍珠车。”

慧玲一拍手:“一定是邢家的死丫头要去见什么人,三叔看出了端倪,要跟着去查访。结果反被邢家灭口。”她起身就要招呼人:“赶紧叫五城兵马司的人去邢家搜,一定能找到三叔。这回看他们怎么狡辩!”

慧萍忙拉住她:“别冒冒失失。先回明了老太太再说。”姊妹俩连忙往欧阳老太太的上院来,老太太听了两个孙女的话,勉强打起一丝精神:“去把我柜里的匣子找出来。”

生嬷嬷从箱笼深处寻出个黄花梨的木头匣子,慢慢放在欧阳老太太的怀里。现如今,这老太太连抬隔壁的气力都使不出来,是慧萍帮她才打开匣子。内中原来是一沓子银票。

欧阳老太太冲生嬷嬷点点头:“拿一万两出来,叫旌德给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大人送去。再把两个姑娘的猜想告诉他,却不要说是胡『乱』猜,就告诉他。是咱们家的人看清楚了。”

生嬷嬷迟疑的拿了银票出门,欧阳老太太缓了好半天,才把这口气提上来,期间慧萍又在她嘴里塞了半块参片。

“这里的银子是我的积蓄,我没留在扬州,是想着将来你们大伯也过来,一并散给他们哥儿仨。都是我的儿子,我也不偏不倚。可现在”老太太神情黯然:“我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能不能支撑到慧萍的爹回来。我就把银票交到你姊妹俩手上,每家三万。扬州还有些古玩首饰,你们姊妹俩分了,算是今后的嫁妆。再有些散钱,给了生嬷嬷等服侍我的老人儿,别叫她们寒心。”

姊妹俩哽咽不止,欧阳老太太脸上疲惫不堪,随意挥了挥手:“去吧,我累了,也叫祖母歇歇。”

俩孙女出了门,生嬷嬷也不在身边陪伴,一股无力无助渐渐袭上欧阳老太太的心头。她一生做过无数个决定,年少的时候和继母斗,出了门和婆婆、丈夫斗,年纪大了,就跟媳『妇』们斗。老太太自诩从没出过大错,可今天,孱弱的病躯躺在这儿,欧阳老太太不得不说,她临老临老,却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判。

那就是成为邢家的敌人!

事已至此,她再多说也是枉然。现在盼望的就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看在那一万两银子的份上,能从邢家救出儿子,不然她死不瞑目。

这边,指挥使收了银票,却只叫欧阳家的人先回去等消息。他在衙门里吃了两盅茶,不紧不慢的往镇抚司去。宋晨刚刚从宫里面圣归来,听属下说是兵马司的段指挥使在等自己,脸上挂起了笑意。

“段大哥!”宋晨冲堂内端坐的一拱手,段指挥使忙起身笑道:“宋老弟何必多礼?怕这是才从宫里出来吧?怎么,皇上又宣你说话儿?”

段指挥使语气中不难听出羡慕的味道,可能多的却是探究。东南水军究竟由谁来接手,这事儿早传的沸沸扬扬,宋晨又不是个小角『色』,段指挥总觉得对方的消息来路更广。

宋晨笑道:“什么说话儿,倒是万岁爷把我臭骂了一顿,罢罢罢,不说那些也罢,段大哥今儿来是?”

段指挥使了然的一笑,从怀里掏出银票拍在桌案上:“这是欧阳家才送给我的,说是叫我领兵闯进邢家,把欧阳三老爷给救出来。可老弟也知道,别说邢家和五皇子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算邢家和皇室没有半分关系,可没凭没据的,我怎么好去抓人?”

宋晨点头道:“段大哥说的不错,况且邢大人在军械所干的卖力,今儿万岁爷还暗暗提示,要升这位邢大人的官衔呢!你现在去邢家捉人,打的不是五皇子的脸,打的却是皇上的脸。”

段指挥使忙附和的点头:“那依着兄弟的意思该如何?”

宋晨看明白了段指挥使眼里的狡黠,忽而一笑:“段老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就是。”

“好!兄弟是个爽快人。”段指挥使收敛玩世不恭的笑意,正『色』道:“宋老弟在东南的生意,我要占两成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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