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史仁‘死人’?”她吃惊,却还是礼貌介绍自己道:“赖利。”
另一位手拿卷宗从我们身边经过的同事,好像也有听见我的大名,他搞怪对赖利挤挤眼,腾出一只手来含笑道:“鄙人、牛平鲜。”
‘噗!’本以为就我的名字奇葩,没想到这丫的名字更是……牛皮癣?不就是墙壁上那些难以清除的广告名词吗?我暗自忍住笑意,一一跟局里的同事认识寒暄。
‘嘀铃铃~嘀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搅扰了片刻的安宁。上司刘凯接通完毕电话,脸上那一抹还没有褪尽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变得凝重,眼神深邃复杂好像遇到难题在沉思中。
“辛胜区发生离奇命案,牛平鲜、赖利你们俩负责带史仁前去勘查。”接到命令,我们齐刷刷的看时间,上午八点二十分,临走时,上司特别的关照我:“好好干,别裹足不进,跟赖利能学到很多东西。”他好像知道我在轻视某人,故意单独对我叮嘱一番。
赖利?离奇命案?她能行吗?不是我质疑,如果是你在,也可能会怀疑这么一位娇娇柔柔的女子,能否镇定自若应对血腥场面?
也许有人会骂我是性别歧视,不过无论怎么样,她总比我强。人家好歹是师姐辈的,即使有什么不好,还有牛平鲜抵挡,我怕毛线。
在我的想象中,警察威风凛凛,干什么都得劲。在别人眼里满满的是萧然起敬、敬畏的目光,可是真的要面对各种血腥场面,面对尸体、面对复杂凶案环境时,那真的是,焦头烂额、让你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对各种压力来破获当前发生的案件。
进入现场,一阵磷光灯闪烁,噼啪快门之声不断。从各个角度提取死者的影像,之后就是细致的检查,提取指纹等一系列案件程序。
死者:男性、年龄二十八、姓名赵世鹏、死因待查。
一对新婚燕尔的伴侣,就这么阴阳两隔了。看他们的新婚剧照,新娘子跟新郎官可谓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可惜的是,新郎官此刻躺卧在冰冷的地上,一块白色的裹尸布盖住他。新娘子在一旁,哀哀凄凄的哭,有家人在安慰、劝导、我们管不了家属的情绪是怎么样的,还得抓紧时间对死者进行检查。
老魏可是干了几十年的法医,他见眼前这位仁兄皮肤有少量尸斑。嘴呈0字型、眼珠子爆瞪、总之死亡样子给人一种狰狞之感。看得我是心惊肉跳,却真实低估眼前这位娇娇柔柔的赖利美女。她有条不紊的检查细节,不放过一丝儿有问题的证据,我站在卧室百叶窗下,胃里有东西儿不停上涌,想要呕吐……
老魏说死者应该是死了二至四个小时,他亲自示范给我们看,看他手指按住尸斑,松开手尸斑消失。他说:“根据死者点状暗紫色的尸斑来看,他应该是窒息急死的尸体,这是由于死者死前呼吸急促所致。”
根据现在的时间来定论,那么死者应该是在凌晨五至六点死亡。死亡近两个小时,家属才报案?这无疑是一个不可忽视的漏洞。
蹲久了,感觉有点头昏,加上在尸体面前、心里别有滋味、站起时身子晃了晃。
牛平鲜一直没有吭声,他不屑的眼神看我,眼神中充满鄙视。好像在骂我:孬种,还不如一娘们。为了争口气,我不得不强打精神,用纸巾勉强抹了一下额头冷汗,再次靠近死者蹲在旁边聆听老魏的讲解。
老魏告诉赖利,死者是死于惊吓,没有外伤。
“不对、你看这里。”赖利用带着手套的手指,扒拉一下死者的下颚部位,我和牛平鲜以及老魏顺着她的暗示看去,在死者下颚颈部有一道暗晦涩的指痕压印。
赖利不动声色,询问新娘子“你们俩最后在一起的时间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