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破镜子,比我的脸还脏。照也是白搭,我用袖子使劲抹了一把,借助窗口的光线凑近看。镜子里的我,垂头丧气,没有了精神头,脸上没有想象中的泥土什么的。
看窗台上有几根短截白色蜡烛,灵机一动拿起准备待会用得上。一股莫名的冷风无孔不入,佔进我的脖子又穿透我的心……
我不怕鬼,怕的是人,想到老奶奶讲述的故事,想到赖利叔叔那张丑恶的嘴脸。心里别提多难受,是命运多舛,还是宿命如此,我不甘认命,发誓一定要找到我的赖利。无论表姐是怨恨所有人,故意设局害人。还是另有端倪,我都有一种预感,赖利还活着!
天说黑就黑,光线一下子暗淡下来。四周陷入一片混沌的暗黑中,远处的景色逐渐变得朦胧起来。我没有要离开老屋的打算,点燃第一支蜡烛,蜡烛火苗在冷风肆掠吹拂下苦苦挣扎,顽强不屈摇曳着。
我举起蜡烛之光就像一位虔诚的教徒,认真、慎重的走进老奶奶说的囚禁赖安贞的那间屋子里。蜡烛光芒闪烁、把我单调孤寂的身影投影在破墙壁上,显得高大跟巨人那般。
“表姐,你在吗?在就出来,史仁是特意来拜访你的。”我就像一个神经病,一个人举起蜡烛,在原地打转,对空气大喊道。
一声轻微貌似风声的叹息来自身后,倏然转身看去……黑漆漆的墙壁,在我转动时,一片光明……没有人……
不!不是没有人,是真的有问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哀乐声,这是哀吊死者用的哀乐,是村子里有人走了吗?侧耳安静聆听,哀乐声忽隐忽现,时而清晰,时而悠长遥远。
接着出现隐隐约约的哭声,哭声悲悲戚戚一声声椎心刺肺。乍听见,不由得为之动容、悍然泪下!我以为是外面来的这些声音,没有在意,举起摇曳火苗的蜡烛继续寻找。
奇怪的是,声音随着我的走动,时而大、时而弱……好像声音来源就在我的周围。举起蜡烛看过去,再看过去,看见了一扇门。
门?这里怎么会有门的?在我刚才进来时的观察,这里没有门的。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哭声大了许多,就好像在印证声音就是从这扇门里飘出来的。
我走过去,轻轻一推那门开了,门里面漆黑一片。而且就在这扇门开的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屋里一下子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氛围中,我直愣愣的盯着门,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站在门口,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无比阴森。一股冷冰冰的寒意,从门里扑面而来,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战。对自己说,怕毛线?骷髅巫术那么厉害,还不是被我给灭了?
噗!一股冷风毫无提防的把蜡烛扑灭。我急忙掏出打火机,啪嗒啪嗒的摁动无数次才有了火星,眼前的黑暂时被打火机的光明驱赶走。
门里面是什么?我自问已经迈开脚步走了过去。在打火机机体还没有发烫前,我看见了门里面有阶梯。看到阶梯,有读者要问了,在农村不是楼房,怎么可能有阶梯?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原因,所以即使知道下去有问题,也没有停下脚步,置身在黑乎乎的空间中,莫名彻骨的寒冷迅疾包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