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赵府周围明显加强了戒备,一般的老百姓靠得进了点就会被驱离。
后堂内,赵家当代家主镇海候赵拓正与两位贵客密谈这一件紧要之事。赵拓,长得五大三粗,国字脸,满脸横肉,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冲锋陷阵的猛将。那两位客人,一个一副富态的模样,身上披着名贵的貂裘,仿佛一位富商;另一个干干瘦瘦,颌下有一缕山羊须,眼眸中时常闪烁着狡诈的色彩。
“两位,我从宫里得到确切消息,皇帝有意要收回我们这些门阀世家的权利!你们有何看法?”
富态男和山羊须交换了一个眼神,富态男呵呵笑道:“若是皇帝执意如此,我们这些做臣下的当然只能认命咯!”山羊须笑了笑。
赵拓没好气地道:“此事关系我们这些家族的兴衰存亡,两位何必跟我打马虎眼?”见两人沉吟不语,“哼!你们这两个狡猾的东西,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也罢,我就挑明了吧!这一次皇帝想要和铁狼部结盟,结果弄巧成拙,朝廷已经调派大军前往边境准备应对不测事态。只要战事一起,我就以清君侧为名兵出青州!”目光扫视着两人。
富态男哈哈大笑,“赵兄真不愧是大唐帝国忠勇之臣啊!既然赵兄不顾凶险要清君侧诛奸佞,我张德谋自然也不甘人后啊!”扭头看向山羊须,“胡兄,你说呢?”原来,这个富态男名叫张德谋,是冀州最大的商贾,富可敌国,一向野心勃勃的他,不仅在生意场上攻城略地,还以护卫商队为名蓄养了大量的私兵,有五万之众。那山羊胡子,名叫胡威,冀州刺史,手握冀州十万地方军。这张家和胡家都是冀州的大门阀,在冀州根深蒂固,影响触及方方面面,当地山区的人有可能不知道当今皇帝是谁,但却无人不知张德谋和胡威的名讳。
胡威拈着山羊须,看了一眼张德谋,笑道:“|这可是桩大买卖啊!你就不怕血本无归?”
张德谋哈哈大笑,“做买卖的人都知道一条,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如今正是做这桩大买卖的时机,若是错过了,我会终生后悔的!”看了一眼赵拓,“侯爷既然下定决心了,我的心中也就有了几分底气了!干吧!”
赵拓一脸赞赏之色,看向胡威,见他还在犹豫,没好气地道:“我说你到底要不要干,倒是给句实话!”
胡威眉头一拧,抬起头来,“干了!”
赵拓大喜,“好!”随即命身旁的亲信拿出起事檄文,“檄文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已经署名,请二位世兄也署上姓名。从此,咱们祸福与共!”
张德谋接过檄文,看了看,拿起毛笔,刷刷刷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看了看,将檄文传给胡威。胡威接过檄文,细看了一遍,犹豫了一下,也提起毛笔写上了自己的姓名。
亲信收回檄文,转交给赵拓。赵拓接过檄文,看了看两人的署名,哈哈大笑,“好!”扫视了两人一眼,“千古之功,在此一举!”
胡威急忙道:“侯爷还请稍安勿躁!真正的时机尚未到来!”张德谋点了点头,对赵拓道:“我们还需等待。”
赵拓道:“这个我知道!既然我们三家已经达成一致,便各自秘密整军备战,以待时机!”
两人点了点头。
视线转回到张浪这边。
李怜月带着重伤的张浪,在草原中走了几天时间,困了就露宿草地,饿了就去溪流里抓鱼烤来吃,经过几天时间的锻炼,李怜月抓鱼的水平发生了飞跃,再不会像几天前那般狼狈了。两人相依为命,李怜月给张浪喂食的动作已经变得娴熟无比了!
这天早上,李怜月带着张浪骑马行走在茫茫地草原上,登上一座不高的丘陵,只见远处河边,背靠青山,出现了一片帐篷群,里面人头攒动,周围牛马成群。
李怜月一喜,指着前面的帐篷群道:“那应该是一处聚居地!”张浪怕在马背上,扭头看了一眼,“应该是的。”随即催促道:“咱们快过去吧。得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几天!这几天我都趴在马背上,五脏六腑都快被颠散了!”话音还未落,李怜月便一甩马鞭飞驰而出,张浪被颠得差点把早上吃的鱼都吐了出来。
没好气地扭头看向李怜月,只见她一脸兴奋地挥舞着马鞭,还发出欢呼的叫声,这样子的李怜月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公主了。张浪笑了笑。
负责警戒的游牧骑士看到了两人,都不禁流露出惊艳之色,也仅止于此,并没有采取任何敌对行动。
两人顺利进入了聚居区。第一次来到游牧民族的聚居区,两人都不禁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不过这里的游牧百姓却对于两人的来到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样,毕竟经常有陌生人来到这里,甚至还有从南方的大唐帝国千里迢迢来做生意的生意人,这不,那边那个吆喝着贩卖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的小贩,不就是来自中原的商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