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之命无法违抗,赤坦旦只好与道碑幻殿、汗牛充栋、沐继吉、夏日柚子茶四人,怀着必死无疑的悲壮心态,来到了这处海港。海港己经戒严,铠甲明亮,军阵鲜明的水师陆战队,高呼着大唐威武的口号,摆开仪仗,迎接赤坦旦等人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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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场很大,却没被赤坦旦等五人欣赏在眼内,五人匆匆应付一下场面后,就登上了水师主将旗舰,进入会客厅;里面己是坐着皇家水师的主要将领,其中还有五个侠客将领。对侠客将领居坐在其中,赤坦旦并不觉得意外,他很客气的跟在座的将领打招呼,然后坐到了主将韩立仁的左侧下首位置。
相比主将的淡定,在坐的十位将领却是露出怒色,任谁被灭掉三分之一的主力,看到仇人时都不会有友善的表情;倒是五名侠客将领,仅仅表现一下愤怒后,就收起了怒容,露出淡定的神情,而其余五名NPC将领,却仍然咬牙切齿的望着赤坦旦等五人。
“韩兄,国主此次令我前来,就是想问问韩兄,是否愿意弃暗投明,国主愿以一州封邑做为回报。”
赤坦旦此话一出,满堂静默,谁也没有想到赤坦旦居然,在如此多人面前,明目张胆的将这些隐密的话说出来;赤坦旦却是不觉得什么,韩立仁没有秘密接见他,反而隆重迎接,这摆明了是不想投靠国主,而赤坦旦自己也不想韩立仁投靠国主,真要是两人同归一个阵营,那就不好向对方开战。
赤坦旦的心思,韩立仁又岂会不明白,他深深望了一眼赤坦旦,心中却是叹息一声,与刺猬军的孤岛水师,看来是免不了海上决战的;实话说,韩立仁并不想与刺猬军在东海大打出手,这会极大损伤南唐的水师力量,但这话说出去,估计会让很多人以为他疯了,所以,韩立仁只能把这种心思放在最深处。
做为韩立仁的嫡系将领,侠客幽窜尽管不知道很多高层的事情,但却明白韩立仁的这个NPC;在幽窜看来,韩立仁是个想当纯粹军人的NPC,他并不想牵扯到高层斗争中,只想着让南唐水师统治整个大海,可惜,南唐的高层斗争决定所有高级主将,必须选择站队。
赤坦旦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幽窜与韩立仁并肩站在甲板上,望着五匹快马渐渐消失在海港处,幽窜低声说道:“将军,赤坦旦此人名气虽大,却并无真本事,他的一切都是靠奇遇获得来的,就算他日与孤岛水师决战东海,我皇家水师亦是不惧他。”
“幽窜,你看不起赤坦旦吗?”韩立仁微笑的问道。
“末将确实看不起他,末将曾经做为援军参加过多场战役,在战场上,他依靠的是那特殊兵种精狼骑,而本身战斗能力却是发挥的稀松;依末将在几场战役上观察所得,赤坦旦此人单体实力并不如他的名气。”
“你想绝杀他?”
“不,末将认为,刺猬流沙岛孤悬海外,赤坦旦虽派诸多食客前往经营,但那些食客并非全都忠诚于他,所以,我等可派使者前往接洽,拉拢那些食客;然后,再派人与天竺圣女、琉球圣女接触,这两位圣女虽然跟赤坦旦私交极好,但却各有自己的利益诉求。”
“天竺圣女要打通前往天竺的海路,琉球圣女要复国,而我军拥有前往天竺的海路图,也可以出兵灭掉投靠刺猬军的扶桑大名,助琉球圣女复国;如此多管齐下,孤岛水师就无其它助力,内忧外患之下,必会全盘崩溃,我军则可收复流沙岛为海外军事基地,将触角伸进东周国所霸占的南海水域”(注:游戏海域与现实不符,切勿喷)
“我军为何一定要夺流沙岛?”韩立仁淡淡的问道。
幽窜愣住,他的这番盘算,可是跟很多侠客商议,背后还做过庞大的情报收集,花费的人力与财力也是相当可观的;如此计划,却被韩立仁轻飘飘的一句为何要夺给否定掉,幽窜突然觉得很失落,纯粹的军人有可爱之处也有可恨之处。
“你可是觉得失望?可是觉得我看不清南唐的朝局形势?”
“末将不敢。”
“幽窜,我知道当一个纯粹的军人,不过问朝堂之事,是很难很难的;但是,我们手握重兵,不为国家征战,尽在内部征伐,这有何意义?”
“将军,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如果我们不采取手段应付,赤坦旦就会灭掉我们,而到时候,一万随你南征北战的兄弟,将何去何从?”幽窜抬起一直低垂的头,盯着韩立仁的说道,他所说的一万兄弟,就是皇家水师舰队的一万名侠客军官。
“我累了。”
望着径直离去的韩立仁,幽窜握紧拳头又松开,深吸一口气后,低语一声:“将军,对不起,我们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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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立仁死了,还是他玛的被我杀死的?”赤坦旦瞪圆双眼,满脸黑线的怒吼道,跪在他面前的隐菊低着头没有说话,“我特么都离开三个小时,韩立仁才挂掉,这关我什么事,槽,哪个魂淡把这黑锅扔我头上?”赤坦旦继续咆哮道。
他不能不咆哮,韩立仁这个NPC站位很古怪,明面上他是国主的势力,暗里却是李嗣源的助力;但韩立仁对李嗣源的很多命令都是阴奉阳违,正是这一点,让国主动起收服韩立仁的心思,也就有了赤坦旦的那一趟走劝。
只是他这刚刚走动一下,一直活的好好的韩立仁,居然就这么凑巧的挂掉,这让赤坦旦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莫非老子还有当煞星的潜质?”隐菊退去后,赤坦旦摸着光滑的下巴嘀咕道。
身处高位,赤坦旦尽管对很多事情没有插手,但不代表他就不清楚内里的联系,韩立仁的死亡,对国主是非常不利的;对赤坦旦自己更是不利,不管双方选择的阵营如何,明面上都是属于南唐国的臣子,只有国主才有资格下令杀死臣子,臣与臣之间不能进行互相撕杀。
当然,这个规定形同虚设,早期的时候,臣与臣之间也是经常打来打去;只是,很多事情不能放在明处,一到了明处,那就必须依规矩办事。皇家水师的将兵统一口径,指认赤坦旦杀了韩立仁后潜逃,那么,国主就必须给天下臣子一个交待,否则,律法不存。
但国主也清楚,韩立仁不是赤坦旦杀的,而是李嗣源派人杀的,韩立仁一直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这是他的杀身之祸;李嗣源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庞大的水师,脱离自己的掌控,所以,他一直在找机会杀韩立仁。
国主恰巧在这个时候派赤坦旦去游说韩立仁,李嗣源发现这是一石二岛的好机会;于是,赤坦旦背了黑锅,国主也是焦头烂额,一君一臣躲在国都长安皇宫的御书房内,嘀嘀咕咕的商量对策。
“主君,臣不明白韩立仁怎么会在旗舰上被杀,要知道那旗舰上,全都是他的嫡系啊!”赤坦旦郁闷的说道。
“正是旗舰上全是他的嫡系,你的嫌疑才无法洗脱,正如你所想那样,天下人也认为韩立仁的嫡系,不会出手杀死韩立仁。”国主一脸疲累的说道。
“咦,主君,您的意思是指韩立仁是真的被他嫡系所杀?但这不对啊!嫡系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毁的联系,就象国主你若是挂掉,我也没好下场一样,咳,臣该死。”一时说脱了口,赤坦旦赶紧俯身请罪。
国主哪有工夫跟他计较,再说这魂淡讲得一点没有错,嫡系是生死与共的联系,韩立仁若是死亡,所有投靠他的嫡系,都将受到韩立仁的政敌报复。赤坦旦一直都没有效忠过谁,一直到投降南唐后,才向南唐国主效忠,从而获得到泸州刺史的地位,而今日不淫诗、强撸灰烟灭两人虽也是国主的嫡系,却是没有向国主效忠的,所以没有得到国主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