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负责敲打他们,可到底良心未泯,就和他们说,忍下这口气才是最好的。他们好歹有名有姓,徐良铭就是再怎么恶劣,也不敢要他们的性命。
可不比一些畜生,比如猫猫狗狗什么的,徐良铭一个不顺心就让人活生生打死。有时候觉得让别人动手不太爽快,还会自己上手。或殴打,或肢解,或解剖,即便是怀孕的母猫和母狗,哪怕是最温顺的兔子,他都不放过,手段真的是非常血腥了。
两人对徐良铭的恶根性有了一定认知,如今又听徐良铭要找小将,条件反射想到之后可能会有的画面——徐良铭会让人逮住小将,将他生吞活剥了!
想想那画面两人就面如土色,不寒而栗。又是气怒,又是愤慨,不由握紧了拳头,对着徐良铭怒目相向。
徐良铭也气愤,往常他要什么东西,说一声总有人立刻双手奉上。这次可好,他都说好几次了,这两个小子还在装傻充愣,还一句话不说。哼,从来只有他铭小爷欺负人,可从来没有人能欺负到铭小爷头上的,就是他大哥,在家时也都是让着他的。
徐良铭在平西侯府尚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根本容忍不了别人不听他吩咐,这不,他也不顾这是在外做客,直接恼了就上手要去撕打长安和长平。
徐良铭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也是这小公子的帮凶,平常没少帮他逮猫逮狗,帮他欺凌借宿在平西侯府别院的孩子。
当然,那些东西要么不会说话,要么不敢说,所以他们做起恶事来一点负担也没有,一点也不怕被主子知道了受惩罚。
可如今不同,如今四公子还在跟前呢,更何况这是在这两个小子家里,公然欺负殴打人家怕是对主家没法交代。
徐二郎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入目第一眼看见徐文清,随后就敏锐的察觉到徐文清身后的小子,狰狞着嘴脸,举起手要打长平。
徐二郎双眸如电,瞬射过去,他背在身后的手似随意的做了个手势,下一瞬间,耳边似有清风拂过,再然后就是徐良铭凄厉的一声惨叫声,“谁,谁打我,啊啊,疼死我了,小叔我的手要断了。”
徐文清本来正要和徐二郎打招呼,却倏然看见徐二郎变了脸色。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就顺着徐二郎的视线看过去,结果就见小侄儿正高举着双手,狰狞着小脸,想对长安长平两人出手。
徐文清当时的心情啊,真是尴尬的无地自容。
先不说去别人家做客打了人家的公子,是多么不礼貌没规矩。就说长安长平的父亲为救大哥而死,是他们全家的恩人,同样,更是他徐良铭的恩人。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徐翱及时赶过来救命,说不定现在丧父的就不是长安长平,而是徐良铭他亲爹了。
就这,这小子还不知道感恩,还不知道厚待恩公家的儿子,反而要打人家?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徐文清又羞又怒,而下一刻,他就听见了徐良铭高喊的呼救声。
徐良铭当时又担心,又觉得痛快。
这小子太没体统,太不知晓规矩,是该受些教训!
心里暗骂这小子活该,可双腿却诚实的快速迈了过去。可他一番检查,根本没发现徐良铭胳膊上有任何伤痕,尤其他捂着疼的不行的胳膊肘,更是安然无恙。对此,徐文清愈发恼怒,觉得这小子肯定是觉得自己恶事暴露,想逃脱惩罚,才佯作受伤,可实际上,他屁事没有。
徐二郎此时也走了过来,淡然问道,“小公子可有伤到?”
那里伤到了!怕是想打人家小公子,手用劲用的猛了,闪了胳膊了!
徐文清汗颜的抹了把脸,觉得今天真是不该答应带这小子出门。他一时心软带他出来,如今可好,把阖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徐文清赶紧解释,“无事,无事。”对于刚才徐良铭的作为,却是绝口不提,真是把祖宗八代的人都丢完了。
出了这档子事儿,徐文清也没脸继续留下来。以给徐良铭诊治为借口,带着他快速离开。
有客人中途离去,瑾娘自然得到了消息,可她随后也知晓,离开的是徐文清和徐良铭——这两人她都听说过,前者徐二郎曾提前,说虽生在侯府,却难得的保持着赤子之心,是个可交之人。后者她也听长安长平说过,上次两个小家伙从平西侯府回来就说是徐良铭招待的他们。
而瑾娘随即又想起,说起徐良铭这个人时,长安和长平眸中的愤恨和无奈。
不用说,这小子不是个好的,怕是仗势欺人了。
瑾娘对徐良铭的印象不好,此时又听说两人离去,不免想到了会不会是徐良铭又欺负自家两个娃了,然后被徐文清知道了,愧疚的将人带走了?
不得不说,瑾娘虽不出门,可她只是根据个人性格,就把事情经过差不多都想到了。
一时间也是气怒,可却没在面上表现出来,也没说其他多余的话。毕竟现在她还在陪客,不好把家丑宣扬到外人面前去。
瑾娘也是沉得住气,一直没在宿夫人面前露出异样。
直到晚上送走了所有客人,徐二郎也回了房间,她才开口询问一遍事情经过。
徐二郎不瞒她,把事情都说了,瑾娘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就变得精彩了。
等徐二郎说完,她就开口问,“是你派人在暗处下的手?”
“除了我,还能有谁。”
“你身边还有那样的高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瑾娘:……
瑾娘的表情开始微妙了。
伸手在徐二郎胳膊上掐了一下,这男人可以啊,还瞒着她不少事儿,这是不想过了?
不过,她随即也释然。该她知道的事情徐二郎自然会告诉她,不该她知道的,强求知道了也是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