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武息如针一般刺出,不及那一道如雷霆一般可怕的手掌降下,便先一步刺破了手掌主人的胸膛。黄觉感觉自已胸膛处似是开了一个洞,全身的力量顺着那个洞飞一般地流走,泄入天地之间。
他来不及将那一掌击下,立时惊恐后退,低头望向胸膛处。
那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洞,但一种空洞感却告诉他,这伤比肉眼可见的伤还要可怕。
“你做了什么?”他望着风宇,惊恐发问。
这是他在人间最后一句话。说出这句话后,他胸膛内的脏器因为肺与胸廓的震动,而一下粉碎成泥,他在一种如同失恋般心被掏空的感应之下,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仰天摔倒在地。
“黄掌门!?”法明惊得目瞪口呆。
方才那一刻,他丝毫没有感觉到风宇爆发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力量,只是隐约可见一道武息如针飞射。
但那武息在他感觉中并不算多么强大,又怎么可能于瞬间击杀黄觉这样的精武六段强者?
他无法理解。
“你……你做了什么?”他望着风宇,惊恐失声大叫。
“年纪一大把,为老不尊,做下这等不要脸的事,还大言不惭说自已是佛门弟子。”风宇冷笑,“佛若有知,早把你收了。小爷今日便代佛行善,除了你这恶僧、你这恶庙!”
耳听虽为虚,但眼见终为实。他听邹辛的描述,虽知天光寺并非善地,但那终只是邹辛的一面之词。
可如今,他来到这寺中,亲耳听到那长老的淫言秽语,亲眼见僧众们满面的邪笑,终完全确定,这天光寺已然没有任何理由再存在下去。
一掠向前,眨眼之间,他人已来到法明面前。法眼感觉眼前一花,那可怕的络腮胡汉子已经到了近前,不由吓得惊叫一声。
风宇嘿嘿一笑,一掌打在他的胸口。法明身子摇晃,踉跄后退数步后哇地吐出一口血来,染红了白须。
袈裟是红的,血也是红的。他披着这一身血红,一下跪倒在地。
他挣扎抬头,望着风宇,心中有惊骇,有恐惧,还有满心的不甘。
“你……你究竟是何人?”他挣扎着问。
“到地府问阎王老子去。”风宇哼了一声。
法眼还想说些什么,但生命的力量已然全数自他体内流走,他只能不甘地瞪着眼睛,缓缓倒在地上。
“住持死了,住持死了!”
惊叫声响成了一片,一众僧人吓得面色苍白,这时谁也顾不得谁,争相要逃。
“逃得掉吗?”风宇厉喝一声,无数符文升腾而起,演化成一座不破符大阵,立时将整个天光寺都罩在其中。一道道光芒在阵上流转,演化成了利箭之形,对准诸人,吓得众僧跌坐在地。
“大侠饶命!”那位长老吓得跪倒在地,不住磕头。“一切事都是住持吩咐下来的,可与我等无关啊!”
“于小玉人在哪里?”风宇厉声问。
“快,快去将人带来!”长老吓得回身大叫,几个他的亲信弟子立时慌张而去,不多时,便将一位白裙女子带了过来。
这女子衣衫占土,但却无血迹,而且头发虽有些零乱,但身上衣裳完整无损,显然并没有遭到过污辱。
此女正是于小玉。
“师姐!”邹辛一见到她,立时便激动了起来,也不顾许多便跑了上去。
于小玉见到邹辛,也是悲从中来,一下扑过去。
劫后余生的惊喜中,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一下扑到了邹辛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邹师弟,我以为……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呢……”
“没事了,都没事了。”邹辛急忙安慰,“他们……他们没伤你吧?”
“倒没有。”于小玉摇头,“只是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晚上……”
说到这里,不由羞红了脸。
再仔细一看,只见黄觉与法明都已然倒下,不由愕然:“师弟,爹爹他……”
“不是师父。”邹辛摇头,“咱们私下相会在先,我不得已盗师父的英雄帖在后,哪里还敢和他老人家去说此事……是这位壮士。”
说着一指风宇。
于小玉满面惊愕,上下打量风宇,只觉这汉子平平无奇,不想竟然是世外高人。
法明武功极高,黄觉更是与她父亲斗了半辈子,武功如何她也了解,与她父亲实是在伯仲之间。
风宇只身一人,竟然连杀二人,身上片伤未有,功力真不知高深到了何种地步。她不敢怠慢,急忙向着风宇飘然一礼:“多谢恩公!”
“感谢的话一会儿再说。”风宇嘿嘿一笑,望向僧众。
僧众吓得全身颤抖,那长老忙说:“好汉,人已经完好无损地给您了,您……”
“你跟我老实交待,那个什么无遮大会,你们开过几次呀?”风宇笑嘻嘻地问。“下次打算什么时候开?兄弟我也来跟着乐呵乐呵?”
“不敢,不敢!”长老也不是傻子,急忙摆手,“贫僧只是开玩笑而已,只是开玩笑而已。”
“一群淫棍,留着也是祸害!”风宇冷哼一声。
不破符之阵上,一道道利箭倏然而动,瞬间飞射。寺中数百僧众,来不及躲避,便一个个身中数箭,倒地而亡。
生死,只是刹那间事,前一刻,天光寺还人丁兴旺,后一刻,便已家败人亡。
这一手功夫,对风宇而言不算什么,但看在邹辛与于小玉眼里,却简直是神技仙法一般,两人都被惊得呆住,半晌之后才缓过神来。
此时,风宇已然来到黄觉和法明的尸身前翻找起来,不片刻便找到了那英雄帖。
“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