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我的不对。如果不是有那一出，也许现在你还是你，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那是我的选择。”莫晓曦低叹一声，心中跟明镜似地，“你不在做经理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复，“现在，你也没有办法再在凡岛做侍者了吧？”

整件事情，只要细想一下就能想通。

廖怀鸣跑到凡岛来做侍应生，除非里面有阴谋，否则就是被迫。

刚才他又再度提起送情趣内衣，教自己讨好聿烈的那一次，摆明了另有想法。

莫晓曦暗怪自己，最近太多的事情，当初讨好聿烈后，就应该向廖怀鸣送答谢礼的，虽然她当时满腹的怨恨，根本就不是真心讨好聿烈，只抱着自己目的而去。

但廖怀鸣是真正费了心，如今他这句含着温柔外衣的埋怨，却正戳到她的痛点。

加上这一次，他又救了自己，恐怕自己欠他的又多了。

夜凉如水，冷风吹拂着，莫晓曦打了个寒颤，起身往外走，感觉到身后的廖怀鸣并没有跟上来，她勾着手指，挑掉身上已染上她血的西装，“我这个样子回聿府，肯定会被说闲话的。”

顿了顿，身后的人依然沉默，莫晓曦冷叹，“我以为你是跟他们不一样。”

“莫小姐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跟孟飞韵决以死战，看看你帮哪边而已。”

听到他肯说话，莫晓曦止住要走的步伐，玩笑似地耸耸肩。

顺手勾勾自己身上破败的粉色衬衫，继续道，“谢谢你的衣服，不过你不站在我这边，我同样也会谢你。”

“莫小姐，”廖怀鸣低下了头，有些感慨，“飞韵小姐是聿少最爱的女人。飞韵说不喜欢聿少留着那家夜店，所以……”

莫晓曦给廖怀鸣续了一盏茶，转移话题，“凡岛现在成了孟氏集团的了？”

“莫氏被聿少收购后，凡岛饭店就成了聿少送给孟飞韵的礼物……”廖怀鸣顿了顿，抬头看向莫晓曦，“我就被调到了这里，成为了这家饭店的……侍者，为孟氏服务。”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莫晓曦由衷地感激道，看到廖怀鸣脸上一副十分难受的样子，心里也明白，“有机会，我会在聿少面前说说这件事情的。”

莫晓曦苍白笑道，从一个夜店的经理，到如今的饭店小侍应生，这种侮辱，是孟飞韵干的。

她这样做，无非是因为他当初情趣内衣那件事情上帮过自己，虽然那种意义上的帮，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他自己的前途，讨好聿烈。

“虽然我不是聿少爱的女人，但多少还能说上点话，不是吗？”

“莫小姐不必这样，聿少对你，还是有情的。”

见廖怀鸣又拿出那副专业人士的分析态度来，莫晓曦赶紧摆手，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廖怀鸣就这副口吻，使她以为自己遇见了专家。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莫晓曦仔细看他一眼，好像脸也不红了，难道他身上有那种欲药的抗性？

“混迹夜店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如果身上没个秘密武器，我也不可能脱颖而出，被聿少点名，做上云州最大夜店的经理。”

廖怀鸣淡淡地解释。

这个人有着很强的名利心，他对聿烈有着狂热的崇拜。

莫晓曦心中暗自想道，一换神色，问道，“去买件衣服吧，现在可以走了吗？”

莫晓曦率先往外走，后面廖怀鸣很快跟了进来，他的步履很大，脸色重恢复到了谨慎适度的潇洒。

进了最近的一家商场，随便找了一件衣服，进更衣室换上后，才将西装还给他，看到上面沾染着的几丝血痕。

莫晓曦讪然，“等下一次，我赔你一件西装吧！”

接着手腕一抖，就要将沾血的这件给丢进垃圾筒。

中途被廖怀鸣给一把止住，“不用了，这件衣服挺有纪念意义的。”

脸色有些硬性，曾经对她恭敬而尊重的公事公办的严谨，此时显得很是艰涩和难堪。

莫晓曦明白他由高到低所受的侮辱，脸上没表现出来，收拾妥当后，仿佛无事人，声色平静地问道，“凡岛有纯正的阿拉伯咖啡？”

“给聿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