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宇扬着脑袋，斜着眼睨他，心想，你都病成这样了，莫家该散的都散了，连莫晓曦也病成那腻歪样儿，你还能说出大天去？！

极力蓄了口气，莫恒身体还十分虚弱，昨天一晚上，他并不好过，耗尽了所有的体力，现在只想再睡一会儿，可又牵挂着外面，自己的父母，晓曦……

“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

他伸出苍白削瘦的手，朝那副得意模样的人招招手，“你过来……”

“哼！”聂宇冷嗤一声，心想着，我还怕你暗算我不成！过去就过去！

莫恒见他过来，还象征性地挪了挪床位，其实也只是力不从心地动了几下，面有些喘息，这样子的他，更加显出几分高高在上却憔悴的羸弱感来，他压低声音冲聂宇说了几句话后，深吸一口气便又道，“你去试试看。如果不行，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毕竟不配得到你的信任。”

“你说真的？”

聂宇却好像捡着金子一样，乍光了眼盯着莫恒，仿佛眼前的人是颗大元宝！

莫恒仿佛用尽了全力一样，虚弱地闭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这次我就去试试看！你最好让我赚得金满堂！”

留下的三个手下各各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莫恒跟聂宇说了些什么，再看看莫恒半卧在床上，仿佛已经睡着了一样。

他实在太累，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扮演一个低眉顺眼趋炎附势的小人，如果没需要，他连半个字都不想说，太乏，他乏了，他的身体不允许。

他想睡了……

他真的睡着了，好像睡了几个小时一样，但实际上只有十分钟，因为不知何时，有人给他送过来一支手机，崭新的，那手机被悄悄放在他床柜上有，但一被放下未经多久，便要命地吼了起来！

不知是谁设定的铃声，一记重金属音乐生生嘶吼出来，莫恒听了，只觉得胸膛里面的心脏仿佛咚地就要寿终正寝一样，脸都青了。世上怎么会有人发明这种音乐，这还是音乐么？

莫恒惊得个激灵，胸膛里面那颗可怜的心脏，没命地跳起来！

他跟着一阵眩晕，过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感觉，发现是床柜上的东西在作崇，意识穿过大脑，终于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大约是聂宇给他送来的手机。

他伸手摸过来，可是铃声已经停止了，叹息一声，他又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容色惨淡，手机在掌中软软地滑落，掉在被褥之间，他手腕中青薄的动脉血管微弱而清晰地跳动着，纤弱可怜。

不多时，手机又没命地吼了起来！

只见他身体无法抑制地抽动了下，惨白的脸带着灰败的青色，抖着手接起电话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音，“哥哥！”

通话的那边，好长时间没有听到声音，只有急促而虚弱的呼吸声。

莫晓曦没有再说话，气氛窒息般地沉默着，她抱着手机，手跟着颤抖，眼圈瞪得红红地，屏气凝神地倾听着那边的动静。

莫恒怎么了，为什么她只能听到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他病了，病得很重？

“晓曦……”

他说话了，可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他吐出那口气后，仿佛浑身的力量都变成了吐出来的那两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