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求求您,让您和娘家说说,就让上官瑾娶了雅儿吧,好歹雅儿腹中的骨血是你们上官家的呀……”
跪在大理石砖上的高挑美丽少妇泣声连连,对着上位的上官玉瑶连连跪拜,可人家就是不称心!
这不,娘家所受的窝囊气,上官玉瑶还没有及时找地儿畅快淋漓得发泄一把,瞧这跪在地上的赵慎儿更是惹得自己怒意填膺,不禁破口大骂,“赵氏!你这个天杀的老妖精!你以前勾引了老爷生下雅扶也便罢,如今你却教你的女儿勾引我外甥,一个老妖精,一个小妖精,你女儿把你的狐媚功夫全给学了遍!哼!你雅儿狐媚手段多的是,谁说肚子里头的一定流着我们上官家的骨血,指不定是哪个没把门儿的小厮的,也说不定呢!”
“大夫人,您侮辱我不要紧,请您不要侮辱我的雅儿,我的雅儿是清清白白的,若不是受你外甥瑾的诱惑,她会沦落至此?好没良心啊。”
赵氏声泪俱下,想不到大夫人如此心狠,倒把所有的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就好像这件事情跟他们上官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好比自己家的女儿肚子里的孽种是凭空从石堆里头蹦出来的一样。
右手杵着靠枕,大夫人嘴角撕扯一丝冷笑,她自问够凶狠够手辣,可唯独这件事情确实棘手。
倘若慕容雅扶有孕的消息没有像此刻这般不胫而走,而是很少人知道,那么上官玉瑶会把伤害他们上官家的尊严降低到最低点,给慕容雅扶的吃食里参杂一点红花,让她无声无息得流产也倒罢了,偏偏老祖宗还在场,目睹了一切。
更不得了的是,老爷子都之了。
如果老祖宗和老爷子不知道的话,事情还好处理,什么派人暗杀使毒计,都可用。
很多事情暗地里来倒是非常好,一旦被摆放到台面上来,上官玉瑶顾忌的方方面面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既要顾及娘家上官尚书府的声誉,同时也要顾及丞相府慕容家。
赵氏这个贱人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啼哭,上官玉瑶真的希望手中有一把尖刀,直接插进她的喉咙,令她就此绝命身亡,可惜不能这样,对了老爷上次不是有意打发她们出了府门吗?
只奈是老爷子和老祖宗为了顾忌流产后的慕容雅扶身体虚弱所以才勉强她们母女二人暂时留在府邸。
“赵氏,本夫人给你一笔钱,你和你家雅儿去外地谋生吧,不过你可要答应我此生此世,一辈子,不得踏进京都半步,否则是什么下场,我想没有人比你更加清楚。”
若是平日里,上官玉瑶一定会充作一张好脸皮,一口一个妹妹啊,好妹妹之类的,如今却是直呼赵氏,赵慎儿对于上官玉瑶她自己早已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为什么要像以前那么对她客客气气的呢?
上官玉瑶极为奢侈她的善心,哪怕要她装作很有善心的样子,她也不愿意。
或许说,上官玉瑶从来不曾有过善心,亦或者说,上官玉瑶的良心早就被狼狗给生吞了。
一听到大夫人要赶自己走,赵慎儿脑袋轰得一声跪在地上,两行热泪硬邦邦得滚落在大理石砖上,“大夫人,求求您不要赶走我们母女走,若我们离开了相府,我们可该到哪里去谋生啊?”
“哪里谋生?呵呵……今日本夫人乘坐的簪缨宝车路过那人潮繁华的长安街,那一只只的街边犬不是活的好好的么?有好心的酒馆店家时不时会扔出几块吃剩下来的猪骨头,你们去那里碰碰运气吧,说不定呀,每日都能够捡到骨头回破窑子熬汤给你雅儿滋补身体啊,不是很好嘛?”
上官玉瑶冷冽一笑,她觉得螓首上的金光摇翠的金步摇插偏了头,轻轻拿手扶正了一下,脸上始终不改她那傲慢至上的神色。
“大夫人,你好狠的心,这么多年来,我赵慎儿一直在你鞍前马后,勤勤恳恳,就希望为日后的女儿讨个好前程,如今你却是利用完我,便把我和雅儿扫地出门了吗?哼,真是贤良淑德的嫡长房啊,哈哈哈哈……”
听上官玉瑶这毒妇所言,任凭是螓首听了恐怕也会觉得心生万千厌恶,饶是赵姨娘听了,心中了然清晰,大夫人这是要把她们母女两个赶尽杀绝。
说什么也不能够离开相府,出了相府,没有了这座保护层,恐怕赵慎儿活得比全天下最最最卑贱的庶民都不如呢。
“哼……”上官玉瑶强忍住胸腔怒意,“你们临行之前,我会叫崔嬷嬷给你三十俩纹银当做盘缠的,其他的你们自己娶解决吧,崔嬷嬷,送赵姨娘下去吧。”
正当崔嬷嬷抡起袖子,再加上几个老妈子跃跃欲试,要把赵姨娘轰府外的时候,守院的三等丫头在外头唱诺,“……二小姐到。”
云岚二小姐!
赵姨娘面有喜色,不管怎么样,到底来了一个帮手,这总比没有的好吧。
如今浑浑噩噩在相府里头半辈子了,连真真正正替自己说话的一个人都没有,她们都躲得远远的,赵姨娘一想到这里,却是满脸酸苦泪珠肆虐纵横。
是她?